白華見到林婉城走過來,不自覺地就咳嗽了兩聲,杜若琅會意,趕忙就轉頭來看。
白華急忙解釋道:“她是在向我打聽國公爺的病情……”
林婉城挑著眉笑道:“我可什麼也沒問。”杜若琅就道:“我父親吃過藥了嗎?”
林婉城點頭道:“你不用為國公爺憂心,等到明天下午,我們就可以開始給他醫治了。”
杜若琅沉吟著點頭。林婉城看她臉色不好,知道最近幾日,她為了鎮國公的事也著實費了不少心力,只好嘆口氣道:“我瞧著你的氣色,似乎有些氣血兩虧,軍營條件艱苦,好在這附近山上似乎有許多野生的枸杞。哪天得了空,我去採一些來給你入藥。”
杜若琅搖頭道:“不必了。”她將手中的袋子一舉:“這裡已經有了許多。”
林婉城略微有些吃驚,轉頭去看白華,卻發現他已經垂下了頭,而且,臉色有些泛紅。
林婉城瞭然笑笑:“既然有人比我還要貼心,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杜若琅臉上立刻就燒起來,暗罵自己愚蠢,何故在她面前賣弄?
氣氛著實有些尷尬,林婉城也不願意再做電燈泡,不由一拍腦門,笑道:“瞧我這記性,給國公餵了藥,藥碗卻忘在那裡了!”一邊說,一邊就又轉身往回走。
林婉城閑庭信步一般走回杜德正的大帳,還未進門,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大帳門前的兩個崗哨竟然不見了蹤影!
林婉城正要出聲,忽然就聽到帳篷裡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林婉城心裡一驚,一把就將簾子掀開。
此時正值日暮,帳內沒有燈火,只看到一個黑黢黢的身影在窗前晃動。那黑影一見林婉城進來,隨手就將手中的藥碗摔在地上,身形一晃,縱身就從帳篷的窗戶那裡跳了出去。
“快來人!快來人!”安蘭大聲叫嚷著喊來附近的兵將,林婉城則快步走到床前去檢視杜德正的情況。
林婉城給杜德正把了脈,還好,脈象還算平穩,並沒有什麼大礙。這個時候,負責去追趕的將士也都趕了回來:他們追出帳外,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過了不久,崔叔明、白華、杜若琅也都趕了過來。林婉城指著地上灑落的湯藥道:“有人要謀害國公爺,這湯藥裡有毒!”
眾人吃了一驚,杜若琅飛奔到窗前,拉著杜德正的手驚恐道:“我父親……有沒有什麼大礙?”
林婉城道:“沒有,好在發現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杜若琅自責道:“都怪我,我應該寸步不離地保護父親的!”
林婉城安慰她道:“這不是你的錯,既然有人包藏禍心,縱使你在這裡,他也會想辦法下手的。”
崔叔明看著翻到的藥碗,不由面沉似水:“帳前的崗哨呢?”
餘慶趕忙就站出來拱手道:“稟告將軍,在後賬發現了崗哨,他們剛剛被人弄暈了!”
崔叔明的臉上隱隱有怒火閃現,林婉城趕忙走上前道:“這也不是崗哨的錯,來人陰狠,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崔叔明見林婉城求情,才勉強不再追究那兩個崗哨的責任。林婉城就道:“從前,沒有天山雪蓮,細作以為師兄救不回鎮國公。現在,眼見國公爺就要得救,有人終於要忍不住了!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將鎮國公嚴密保護起來,絕不能再有什麼差池。”
白華也嘆道:“敵暗我明,實在是有些難辦啊!”
崔叔明沉聲道:“我會安排三班崗哨在國公爺的大帳前巡邏,一定不會再讓他出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