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明就得意地笑起來:“只是這麼一來,取回酒壇的計劃就要稍微推遲一下,否則只怕會打草驚蛇了。”
林婉城笑著點頭:“左右這麼些年也等了,難道還差這一時半刻的嗎?你只管放手去做你的事吧!”
崔叔明見林婉城如此懂事,勾唇一笑,伸手抱著她親了一下。
第二日一早,城外的荒野裡發現一具女屍,她一身夜行衣,黑巾兜面,正是鄭王搜尋多時的齊悅。順天府的人來驗了屍,確認她是內傷不治而死。至於兇手,順天府的人覺得毫無頭緒。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顯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女屍身上又沒有留下絲毫有關兇手的線索,甚至,連這個女子的身份都查不清楚。
事後,鄭王悄悄派人去了一趟義莊,仔細將齊悅的屍身重新驗過,卻認她是失蹤多時的齊悅無疑。鄭王收到訊息,只氣的火冒三丈:“她怎麼會死在那裡的?齊樂呢?可有齊樂的訊息?”
鄭王的下屬惶恐道:“沒有,暫時還沒有找到那孩子的下落。”
鄭王冷冷哼道:“真是一群廢物!連一個小孩子都找不到嗎?”下屬們就慌忙跪下去請罪:“屬下該死!”
鄭王冷著臉在廳中踱步,他的下屬中那個領頭的人就問道:“王爺,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還要繼續找齊樂嗎?”
鄭王破口罵道:“齊悅那個賤人都已經死了,還找齊樂做什麼?真是一群沒長腦子的飯桶!”
那屬下冷汗“噗噗嗒嗒”往下掉:“那晚的事情就不再追究了嗎?屬下已經找到了迷藥的來源。是時常上的那個魚販,他趁著清理魚的機會將迷藥混進魚肉裡……”
鄭王抬手就將杯子砸過去:“現在知道這些有什麼用?那個賣魚的既然敢跟本王作對,問清楚幕後主使,一刀殺了就是!不用再耽誤工夫了!”
那頭領有些為難道:“可是……可是……屬下只查到了迷藥的來源,並沒有抓到那個魚販。他已經失蹤了……”
鄭王凝眉道:“失蹤是什麼意思?”
頭領只覺得心髒都在狂跳,可是他又不敢不回答:“屬下去集市找過他,那攤子已經轉出去了。屬下又輾轉找到他的家,才發現……才發現……他們舉家都已經搬走了!”
搬走了?鄭王只覺得腦海裡忽然有什麼東西閃過去,他鐵青著臉色陷入沉思。那頭領想要繼續追問,鄭王一擺手示意他安靜。
過了許久,鄭王忽然笑起來:“本王大概知道是誰救走的齊樂了。”
那頭領趕忙探著腦袋問:“是誰?”
鄭王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開始咱們一直以為是齊悅這個賤人做的手腳,可是現在看來,有能力讓那個魚販一家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一定不會是齊悅!這個人,要麼是平王,要麼就是……崔叔明!”
鄭王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大廳裡頓時一片死寂,許久,那頭領才擰著眉問道:“平王和崔叔明?他們——怎麼會……”
鄭王冷笑道:“怎麼不會?從前齊王風頭無兩,本王一直就將其視為眼中釘,可是自從齊王倒臺,平王就有些冒頭的趨勢。這次刑部的官員,大約有三分之二都是他的人,本王的這個好弟弟,不聲不響的就接手了齊王從前的勢力,不能不讓本王刮目相看啊!”
鄭王眼睛望著窗外的一棵芭蕉樹,眼神深邃而又迷惘:“還有那個崔叔明。從前,本王瞧他是個可造之材,有心提攜,可是這人偏偏不識抬舉,本王多次示好,他不但無動於衷,上一回更是當眾打了本王的臉。現在是時候試探一下他真正的態度了。如果他願意歸降,自是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