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趕忙道:“開始我不知道,後來我就像寺裡的人打聽,才知道她就是佟家的大小姐佟芷柔,她爹好像是個什麼員外狗還是員外郎的,我也不清楚。”
花蝴蝶並不清楚他口中的那個“員外狗”正坐在堂上,卻見佟燦勳暴喝一聲:“住口!你好大的狗膽,隨意侮辱本官也就算了,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攀誣我女兒的?”
花蝴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一臉兇相的人就是佟芷柔的爹。
花蝴蝶眼見自己退無可退,將罪名往佟芷柔身上推一點,自己就多一分的可能會保住一條命。於是,他就梗著脖子道:“老子才不稀罕攀誣你女兒,你要是不信我說的話,你可以把你女兒和她的丫鬟叫來對質!”
佟燦勳就氣道:“就算這事情真的跟她的丫鬟有關,就一定與她相關嗎?她那個丫鬟在她身邊呆了不過幾個月,自己在外面做什麼腌臢事,柔兒怎麼可能知道!”
佟燦勳怒氣沖沖轉過頭對著崔叔明:“叔明,你就眼睜睜看著這個下三濫詆毀你表妹,侮辱你舅舅?”
崔叔明對於佟燦勳這個舅舅一向不親近,可是佟燦勳恍若未覺,總喜歡端著大將軍親舅舅的名分在外面招搖。
卻聽崔叔明淡淡道:“是非自有公斷,牽扯到了本將軍的親人,本將軍一向不會含糊,且聽他如何說吧。”
花蝴蝶就道:“你女兒當然知道!我跟著她的丫鬟找到了她,她的丫鬟就將見到我的事說給她聽。她就說——”花蝴蝶將聲音夾起來,裝出女聲的樣子,只是他本就是個糙老爺們兒,學出的女生不倫不類,讓人有些作嘔:“你就是個廢物?明知道他在寺裡,就不能繞著點走嗎?”
那丫鬟就委屈道:“本來是將他安排在後院的,奴婢也想不到他自己會偷偷跑到山門這裡!”
佟芷柔一甩帕子,就氣道:“算了!事已至此,看到就看到吧!只是你記得,等他辦完事,就把他遠遠送出京,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花蝴蝶學著佟芷柔和丫鬟的語氣將兩人的對話學出來,“戒律堂”上的眾人哪有不明白的,佟燦勳就一屁股蹲坐下去。
崔叔明冷眼看著,不由哼道:“這件案子事關重大,先將涉案眾人看押起來,等到明日回京,再作計較。餘慶,去請佟小姐和她的那個丫鬟來!”
佟燦勳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崔叔明的手:“叔明,柔兒是你表妹!你們自小一起長大,你最該瞭解她的秉性,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
一同長大?崔叔明對這四個字的意思有些恍惚,總共見過兩三面也叫一同長大?
崔叔明冷笑著撇開佟燦勳的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她真的沒有做過,還會害怕別人調查?反過來說,如果她真的做過,縱使我想手下留情,大周朝的律法又豈是擺設?”
崔叔明說完就揹著手走出去,戒律堂只剩下呆愣在原地的佟燦勳。佟燦勳立在堂上,臉上的呆愣慢慢轉化為無窮無盡的怒火,他將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崔叔明,本來惜你是個人才,做舅舅的不願意做的太絕,現在看來,你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你既然不認我這個舅舅,我也沒必要當你是外甥,更何況,你本來就是個野種!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崔叔明還沒有回到林婉城的廂房,餘慶就快步走過來回稟:“花蝴蝶和淨空已經關進地牢。佟芷柔和她那個叫楓葉的丫鬟也都抓了起來。”
崔叔明停住腳步,想了想道:“她們兩人關在哪了?”
餘慶道:“雲龍寺地牢數量有限,屬下怕她們主僕竄供,所以就找了兩間偏遠的廂房,將她們二人關了進去。廂房四周有幾個兄弟守著,應該無事。”
崔叔明點點頭,皺眉想了一會兒就又勾手示意餘慶附耳,低聲對他說了兩句,餘慶面上一驚,很快又恢複如常,告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