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念又問:“還有這網紅風的大撞色是什麼?”她又找了找,說,“幸好你沒把大風的ogo也改了。”
何雲停下來,說了一句:“這樣看的話ogo顯得很突兀,但是我實在不忍心改。”
牛念捂著臉說:“這回大風真的要瘋了。”
可是這份讓“大風發瘋”的設計卻得到了陳副經理的贊賞,她說:“這才是設計、這才是作品啊!太美了,你覺得呢?小牛。”
牛念:“我……”
陳副經理又說:“這個ogo,小何給他們換個顏色,我一直都覺得他們公司的ogo太o了。”
“這個真不行,”牛念忙攔著,“大風的ogo是有版權的,包括它的顏色都是獨一無二的,不能隨便改。”
陳副經理皺了皺眉,才點了點頭,說:“行吧,就先這樣吧。”她看了牛念好一會兒,突然說:“小何把設計發到我郵箱,由我交給大風,以後跟客戶聯絡的事都由我來做,你們不要隨便插手。”
說完,陳副經理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會議室。何雲二話不說,直接把檔案打包給她發過去了。
牛念無語凝咽,說:“這怎麼還有上趕著找罵的。”
果然,不出半個小時,大風負責宣傳的張姐就打來電話,那聲音經過牛念那部款式老舊的手機話筒有一種撕裂般的痛感:“你是不是不在宏圖工作了?你知道宏圖給我發來個什麼玩意兒嗎?我正在喝藥,藥片卡在嗓子眼兒,都沒看到設計圖難受。”
張姐的年紀年長一些,是個牛念嚮往的那種職業女性,理性、睿智、條理清晰,還能完美協調工作與生活,堪稱典範。
就是這樣一位一直以來在牛念眼中沉穩幹練的甲方,頭一次不淡定了。
牛念忙說:“張姐,我還在宏圖。”
聽筒裡傳來喝水的聲音,接著張姐似乎冷靜了一點,問:“那是何雲走了?”
牛念說:“沒有啊。”
張姐說:“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次的設計。”
牛念說:“這個設計是我們新上任的副經理的意思。”
張姐問:“副經理?誰啊?”
牛念捂著手機悄聲答:“就是我們老闆娘。”
張姐說:“哦,那小三?她當副經理?就能隨便改我的設計?”聽筒裡傳來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音,“為什麼郵箱變了?郵件裡的聯系電話也變了?”
牛念說:“副經理說以後聯絡甲方的事都交由她來做。”
張姐冷笑一聲,說:“交給她是吧?想搶功?行,我跟她聯絡聯絡。”
這邊電話剛放下,陳副經理的電話就響了。
一開始陳副經理還笑容可掬的,後來間或爭辯幾句,但以她的反應能力和語言能力是沒辦法跟已經做到部長職位的女強人比的,於是漸漸的沒了聲音。誰也不知道這通電話什麼時候結束的,但是所有人都看見陳副經理黑著一張臉,拎著她的輕奢小皮包,風一樣走了。
是的,走了,擱下她給自己找的一堆工作,就這麼什麼也沒交代就走了。
牛念嘆了口氣,扭頭對何雲說:“把之前那份設計發給張姐吧。”
經過這禍從天降般的雞飛狗跳,牛念趴在桌子上感嘆:“明天終於可以歇班了,我哪兒也不去,就睡覺。”
還沒等有人回應她,她自己猛地坐了起來。明天是週六的話,那她好像跟楊先生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