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恩一下子瞪大了眼,飛速地沖過去,抓住了小水的衣領,“你這家夥,到底做了什麼?”
小水聳聳肩,撇撇嘴,“沒做什麼特別的啊,就是自殺了而已。”
易恩一把推開他,飛速朝樓上客房跑去。
張小蕙也急忙跟了上去。
這動靜太大,林恆遠也被鬧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問,“老婆,怎麼回事啊?”
“沒事,你再睡會兒。”
“怎麼會沒事?沒事你一副要去救火的樣子幹什麼啊?”林恆遠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感覺脖子都沒辦法支撐腦袋,就歪著脖子,一步一步地也朝樓上走去。
張小蕙到了樓上的時候,就看到有血水從客房往外流,宛如一條紅色的、蜿蜒的小蛇。
天吶!
她狠狠捶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那孩子早就表明自己是不想活了呀,為什麼她就沒有重視起來呢?
易恩像是個被定住的影子,傻愣愣地站在小水的床邊,看著臉如白紙,已經沒有生氣的小水。
一個人的靈魂都已經與肉體分離了,那麼,肉體死亡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張小蕙想要抓住那百分之一的機率,沖易恩吼了一聲,“愣著幹什麼?快去找蘇姐,讓她叫救護車啊!”
易恩無聲地抽泣著,“沒用了!”
“什麼叫沒用了?還有百分之一的……”
張小蕙走近,一下子愣住,“機率”兩個字就卡在了嗓子裡。
這是一場根本就不給自己留生路的自殺,那孩子,用鋒利的軍刀隔斷了自己左手腕的動脈,以及頸部的靜脈,整個床已經成了一片血海。
他的右手,還捏著那把閃著冷光的軍刀。
那嗜血的冷兵器沒有沾染一絲血跡,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不動神色地臥在那失去血色的纖長的手指間。
張小蕙只覺得心裡一陣絞痛,她抬起右手,放在了左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