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鈺哼了一聲，“那就去吧。”
那幾個逃跑的襲擊者顯然慌不擇路，也沒什麼反偵察意識，留下的痕跡很明顯。
最終，他們在一條僻靜的死衚衕盡頭停了下來。周乙和李琥隱蔽在暗處，打了個手勢，示意目標就在裡面。
錢滿和商鈺屏住呼吸，悄悄靠近，躲在一堆廢棄的雜物後面，只探出半個頭觀察。
只見那兩個逃回來的襲擊者正對著兩個人影點頭哈腰，一臉惶恐地彙報著什麼。
“……小的們無能，半路殺出個硬茬子……”
“廢物！”一個略顯尖利的女聲響起，充滿了怒其不爭的意味。
這個聲音，聽著十分熟悉。
藉著遠處燈籠投來的微弱光線，她看清了那兩個接頭人的側臉。
一個正是二組副組長，郭詩語！而站在她身邊的，雖然大部分被陰影籠罩，但那身形和隱約可見的輪廓……赫然是另一位副組長，陸青楊！
郭詩語會出手她不意外，但這陸青楊……平時看著一副公事公辦、不偏不倚的樣子，沒想到也摻和進來了。是因為自己擋了她的路，還是因為宋沐風對自己的“另眼相看”讓她感到了威脅？
商鈺顯然也認出了兩人，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握著劍柄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他剛要發作，卻被錢滿一把拉住。
“別動。”錢滿低聲道，眼神示意他冷靜。
就在這時，屋內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郭詩語推開了房門四處張望。
錢滿沒有辦法，只好拉著商鈺往雜物堆更深處鑽。
這堆雜物後面恰好有一個半塌的矮牆，形成了一個極為狹小的三角空間，勉強能容納兩個人。
空間逼仄得可怕，兩人幾乎是胸膛貼著後背地擠在一起。錢滿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少年溫熱的體溫和略顯急促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體香混合著剛才打鬥後殘留的血腥氣，形成一種奇特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氣息。
狹小的空間裡，沒有光的黑暗之中，空氣漸漸變得炙熱起來。
錢滿屏住呼吸，彷彿入定一般一動不敢動。
懷裡的商鈺輕微地動了一下，錢滿才如夢初醒一般，松開了手臂。
但空間實在是太狹小，錢滿即便是不動，兩人的胸膛也是緊貼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心跳聲隔著薄薄的衣料，擂鼓般不停地敲打，一下，又一下，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