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借十六歲的記憶勾勒出她現在的模樣,肯定很漂亮,她會做著一份喜歡的工作,每天充實的生活。可能……
祁憑卡殼了一下。
也會有男朋友了,他一直都知道她的性格很容易吸引別人。
這麼想著,祁憑唇角的笑意漸漸淡下去,不敢繼續深究腦海裡那個令他軟弱的可能。
那是很機緣巧合的一天,他在社交平臺看到一張照片的配圖,標題取得吸引眼球又溫馨:在愛爾蘭,小姐姐給了我一朵可愛的花。
照片是偷拍的,抓拍的匆忙而模糊,只隱隱透露出女人的輪廓。
這張小小的圖片,讓祁憑有些熟悉。
他點進去,認出來了,是她。
她跟他曾經想象的樣子別無二致。
那天,祁憑早退了。
他緊急訂了一張飛往愛爾蘭的機票,等待轉機的幾小時,不斷點進那條帖子,視線寸步不讓的流連在女人身上。
大腦亢奮又清醒,祁憑時時刻刻都在分辨著,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幻想出來的,遙不可及的美夢?
飛行時間長達十幾個小時,縱使他的身體是鐵做的,也應該感覺到疲倦。
可一落地,踩在愛爾蘭的土地上,還沒來得及倒完時差,祁憑精神一振,匆匆趕到那條帖子下附帶的地點。
店門明晃晃的出現在眼前,他忽然有些退縮,像是近鄉情怯。
祁憑跑了一趟最近的公廁,看著裡面的鏡子,他活動了下面部肌肉,讓把自己不要出現疲態的模樣。
從公廁到葵予,還沒三分鐘的路,卻像是一小時那樣漫長。
他緊張的心裡打顫,心裡急於見到她,放緩的步子卻似乎不是這樣。
他終於推開那扇門。
看到了他此生唯一的綺夢。
女人認真插著花束,頭發紮成馬尾,聞聲看過來,眉眼靈動,依稀辨認出當年模樣,恍然間,好像他們還是十六歲,他坐在房間裡敲著她的腦袋,叫她做題要專心。
祁憑下意識咧唇一笑,沒有任何一刻能比現在更加感激這個世界。
她身上的開朗,讓他知道,這些年她過得很好,很開心,很幸福,她被愛包圍著。
她已經不用再咀嚼那些夢魘般的痛苦了。
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過的很好,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