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現在,想用靈魂碎片喚醒姜予這招行不通,他們得先避開姜予再想辦法。
州牧司頹冶邊打邊跟著葉溪,一點點向著遠離姜予的方向走。
艱難的移動了很久,直到到了距離她最遠的角落,三人才停下來。
此時,他們的狀態都疲憊到了極點。
並不只是身體的疲憊,更是精神的疲憊,將近五年的掙紮廝殺,腦海中時時刻刻的雜亂聲音,還有那驅之不散壓制不下的饑渴欲望,一件件累積在一起,折磨的人想一了百了。
他們甚至沒有安靜下來休整角落的時間,只能咬著牙硬撐著。
很久很久。
沒人去看系統面板裡的時鐘,那毫無意義。
這裡的每一個人,想要得到逃殺場許可權與時間權柄的決心都無比堅毅,因此即便身體與精神都已經疲憊到了極致,也沒有一個人鬆懈。
葉溪手中的武器已經記不清換了多少把了。
她渾身重得不行,理智已經模糊,完全是憑著意志站著。
眼睛好像也出了問題,眼前的世界完全變成血色。
不知過了多久,視線裡的身影越來越少。
雨越來越大,她回頭已經看不見州牧和司頹冶的身影,只看得見周圍想要殺她的人。
高牆徑直,逃殺場中一片兵器與肉體互相碰撞的聲音。
許久。
許久。
許久。
戰場上的身影越來越少、越來越稀疏。
到處是神色不甘的屍體,雨水混著血水流淌,飄蕩在空中的霧氣變作血色,猶如煉獄。
司頹冶殺死無數人好不容易站到最後,剛剛以斷刀割下一個半神的頭顱,還沒等對方頭顱落地,一柄劍從後面貫穿他的腦袋。
這一瞬間,萬籟俱寂。
入逃殺場以來如影隨形的萬千聲音在這一刻通通消失。
膝蓋再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重重跪地,司頹冶眼前最後的畫面是汙藏的黑褐血河,再然後摔進去。
作為快穿局任務者,他在任務中死去過無數次,只有這一次他經歷真正的死亡。
還是不甘心,他努力三萬多年,嘗試了千千萬萬的辦法。
卻在終於看到希望之後止步。
又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