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來到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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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書的父族謝氏就是書香門第,從他的祖母謝老夫人就是一個享有盛名才學獨步當代的大儒,他的父母也是因詩結緣,成婚後,柳母頂著壓力支援柳父以男子之身修書作注,甚至執教學堂。
國子學自然是不願意一個男子來授學,因此柳父也只能在京城一家平民書墅授學,帶出不少寒門學子,許杏染就是其中之一。漸漸的世人佩服於他的才學,抨擊他性別的聲音才慢慢少了。
柳扶書從小在這樣的氛圍和言傳身教下,論才華也絕不遜色女兒,柳母曾撫著她的頭發輕嘆:“我家書兒若是女子,柳家必能再盛一百年。”
於是幾位姐姐就會吃味的笑:“書兒要是女子,父親母親肯定偏心不管我們了。”
其實姐姐們也十分優秀,那一代權貴子沒有幾個能與姐姐們相較的,連先皇也向柳母討教是如何將兒女養的如此出色的。
柳母於是謙虛又嘚瑟的說,全靠家中夫郎教的好。
先皇也附和家有賢夫勝萬軍,隔天就給柳家最小的公子賜婚,配給皇太女。
賜婚後那些天,柳母在家中都不敢大聲說話,柳父怎麼看他都不順眼,左腳先進門也能被引經據典的埋汰幾句。
柳家上下都認為,皇家不是一個好歸宿,柳家千年世家不需要犧牲幼兒換取榮耀。
柳母甚至在某天私下叫來幼子詢問,但凡幼子不願意,她可以舍了官袍求女皇收回成命。
誰想柳扶書是願意的。
他前一年在宮中參宴走錯了路遇到皇太女,皇太女容色豔豔風華灼灼,他沒見過這樣意氣風發的女郎。之後幾次接觸,皇太女也毫不掩飾她的喜歡與熱情,柳扶書拒絕不了這樣的熱意。
試探出幼子的想法,柳母深深嘆口氣,晚上回去就跟柳父商量準備嫁妝了。
成婚後,柳君後與皇太女也有幾年的琴瑟和鳴如膠似漆。
但畢竟是未來天女,怎麼可能只有一夫,漸漸的東宮有了越來越多的侍夫側君。
柳君後早有準備,他早在柳父身邊看過萬般風景,對於帝王的博愛多情並不糾結。他善待侍夫調和側君,從不為難皇太女的寵妃,對於受孕的侍夫和側君也小心翼翼親力親為,做好一個正君該做的一切,女皇與君後都對他贊不絕口。
後來他受封君後,誕下嫡女,除了掌管後宮還多了個教養孩子。
姬亦臻剛滿月,女皇就將她策為皇儲,柳扶書就一直拿儲君的標準來培養孩子。
別的皇女六歲入學,姬亦臻五歲就入學了。她曾經伏在父親膝頭,撒嬌想晚一歲上學,柳扶書告訴她儲君不能貪懶。
別的皇女愛嬌不喜歡練武,柳扶書卻給姬亦臻安排了奕京最嚴厲的武學師父。在姬亦臻第一天練武回來痛得眼淚汪汪時,柳扶書告誡她:這位師父是好不容易請來的,別讓他失望。
別的皇女得了幾只狗崽,見姬亦臻喜歡送一隻給她。柳扶書發現後遣人將狗崽送出宮,告訴她儲君不能玩物喪志。
等姬亦臻改掉嬌逸的壞習慣,儼然長成了小大人,她早兩年入朝,做事漂亮贏得一眾老臣稱贊。
女皇在一次宴會中指著她,對所有近臣說,老三是她所有皇女中最出類拔萃的。
帝王明晃晃的滿意與偏愛,更加奠定這位皇儲的地位。
柳扶書也為此高興,他看向驕傲的長女,才發現被稱贊後姬亦臻也在第一時間看向他。
眼睛裡一閃而逝的那抹亮光,竟與多年前軟糯的女童重合。
後來另外幾位皇女也入朝磨煉,前朝開始有了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