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貼滿整本相簿。”
話音剛落,樓下傳來一聲莫名其妙的喊叫。
兩人走到陽臺,往下看去,馬飛飛立在自家院子的草坪上,張開雙手彷彿肖申克,高聲大喊:“我是豬!我是狗!我是豬狗不如!”
紀禾:“......”
陳祈年:“......”
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疑問。
樓下遛彎的老頭老太太被馬飛飛這幾嗓子吼的,以為他抽羊角風紛紛避之不及。
“鄺儀姐。”
“什麼?”
陳祈年下巴抬了抬,指向對面陽臺,鄺儀指間夾煙,慵懶地倚靠,望著馬飛飛“我是狗我是豬我是公狗公豬”的自白笑得好不歡樂。
這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奇怪了。
紀禾想起聖誕節的時候,馬飛飛已經飛去法國,帶著她們準備的聖誕禮物。當晚她給鄺儀打電話,本意是想跟加布裡埃爾說聲聖誕快幾句聽筒裡響起馬飛飛的聲音問,是他?...不是那掛了,再來...
他們想多說紀禾還不想多聽呢,匆忙就把電話掛了。
現在鄺儀又帶著小加回來過年,住在一起吵吵鬧鬧的還真像一家三口呢。只是不知道費爾南多看到會怎麼想。
除夕夜,張羅了一桌子的菜,堪比滿漢全席,法餐中餐俱全。
為了能順利跟兒子交流,馬飛飛半年來下了番苦功夫,如今說出嘴的法語已經挺像那麼一回事了,加布裡埃爾的中文也日益長進,於是餐桌上是中法兩語胡亂摻雜,時不時混進去一句英語。
瞅著陳安妮對滿漢全席無動於衷,只嚼著幹巴的菜葉子,馬飛飛說:“多吃點,別學電視上節食什麼的,傷身體知不知道?”
陳安妮嘟囔說:“我才沒節食,我就是不喜歡吃...”
陳寶妮無情戳破她的謊言,笑嘻嘻道:“都說了她不吃飯,她喜歡吃頭發喝汽油聞汽車尾氣。”
陳安妮臉紅一瞬,舉手要給她一拳,被陳寶妮躲過,陳安妮憤怒地說:“再胡說八道撕爛你的嘴!”
馬飛飛莫名其妙:“什麼吃頭發喝汽油?”
鄺儀:“小孩子開玩笑呢。不過安妮,確實不能節食,你現在還在長身體,營養不夠長不高了喔。”
陳安妮噢一聲,盛了碗湯。
她惡狠狠地瞪了陳寶妮一眼,陳寶妮搖頭晃腦沒在怕的。
“笑哪年的事兒呢?”看見紀禾一直低著頭,嘴角壓不住使勁往上翹,馬飛飛切著塊小牛排說,“半天也沒人說話啊。”
紀禾抿了下唇。
“筷子掉啦。”小加說。
鄺儀道:“自己撿起來。”
小加挪開凳子彎下腰去,看見對面兩只膝蓋頂過來頂過去的,好像在較勁。
陳安妮慢吞吞地喝著湯,聞言打量著她哥和她姐說:“就是,最近老是莫名其妙地傻笑,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嘛,講出來大家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