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掙開他的手,伸到水池裡撩了把水,洗著指尖說:“誰讓你往我車裡塞絲襪?誰知道你絲襪哪來的?”
“絲襪就是你的啊。”
“......”
“我在你衣櫃裡拿的,沒認出來?”
陳祈年說著,餘光在她從浴袍裡伸出來的光裸著的腿上輕輕掠了一道。
紀禾只覺得自己被他用眼神調戲了,拿袍角蓋住腿說:“我什麼時候有過那種破絲襪了!”
他只是笑。
無言間眸光又從她濕漉漉的臉上滑到她頸間,浴袍領口因為剛才那一掙,略微散開,露出半邊泉渦似的鎖骨,掛著三兩粒珍珠般的水滴,正在往下朝著瑩潤的漫坡處淌去。
他垂眸望著水滴的軌跡,喉頭不自覺輕嚥了下。
紀禾見狀,更是突然有種被他用眼睛剝光了衣裳、看了個從裡到外的感覺,立馬收緊領口:“你往哪兒看呢。”
他笑起來。
“我警告你把你的邪念都收收,否則——”
“否則?”
陳祈年高大的身軀像張天羅地網般欺壓過來,紀禾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她起身想走,又被陳祈年一把掐住腰按回原地。
“你瞞不住的。”他說。
紀禾同他對視著。
“小禾。”
他居然叫她名字,聽著怪怪的。
陳祈年望著她輕聲說:“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好感都沒關系,我只想聽你承認,承認你並不是對我無動於衷,承認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紀禾在他小心翼翼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倒影,發出很輕也很無奈的一聲嘆息。她抬起手,撫摸上他的眉角。
眉角慢慢彎起來,紀禾說:“別高興得太早,還不知道能好多久呢,要是分手了你就從這個家裡滾出去,我可不想分手了還得和前男友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吃在同一張飯桌上。”
陳祈年笑得嘴角壓不住:“我不滾,做鬼也纏著你。”
“你啊。”紀禾點了下他鼻尖,“不知道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也許我們倆都瘋了,也或許我們倆都沒瘋,只是剛好相愛而已。”
“別把話說得這麼重,我可不愛你。”
“你會愛我的,我這輩子就是用來等你愛我,讓你愛我。”
“你才多大歲數就這輩子那輩子的?”
“唔...”陳祈年想想笑說,“大到正好可以跟你談戀愛?”
紀禾笑了一陣,忽然變得嚴肅:“不許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