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麗晶飯店,紀禾相當豪橫地要了一個包廂,一進門馬飛飛就昭告天下似的說道:“今天你姐這只鐵公雞難得拔毛,這種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有,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啊,千萬別手軟,想吃什麼點什麼,鮑魚燕窩海參湯,薯條炸串雞屁股…”
紀禾搡他一把:“坐下吧你。”
又將選單飛過去,霸氣側漏地說:“想吃什麼通通點上。”
雙胞胎眼冒精光:“好嘢!”
馬飛飛問她:“喝點?”
紀禾說:“喝啊。”
陳祈年用開水替她燙碗,燙完了她的,又不能不燙其他人的,免得顯得太過。
紀禾喝了口服務員送上來的茶水,問他:“陳老師說保送的名額早公佈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們呢?讓大家都開心開心啊。”
陳祈年苦笑著說:“我有說過的...”
紀禾半信半疑,接著開始回憶。
印象中好像的確有那麼幾次,家裡雞飛狗跳,馬飛飛穿著條褲衩子滿腦袋都是泡沫,從衛生間跳出來質問怎麼又停水啦!雙胞胎一個在翻箱倒櫃地嚷嚷著我的襪子怎麼找不到啦!一個則死纏爛打地央著她要零花錢,她一面夾著電話咆哮,一面拎著貨單對資訊,還要分出神來應付軟磨硬泡討零花錢的。
混亂不堪的場景中陳祈年大聲叫了她多次,被她一口回絕:“沒空!等會再說!”
於是陳祈年只好將這個訊息咽回肚子裡,看著戰火紛飛般的狀況搖頭嘆氣。
而她又經常出差不著家,貌似就更找不到機會了。
陳祈年說:“你太忙了,我就想著等哪天你有空了再告訴你,誰知道後面又...”
發生這麼多事。
紀禾說:“忙歸忙,這種天大的喜事還是能分出神的,但凡進了耳朵,這頓飯也不至於等到今天啊。”
“就是!”馬飛飛用起子開了酒,給她斟了滿滿一杯,“這小子也是真沉得住氣,清華啊!換了我不得往腰上栓個喇叭滿大街橫著走?讓那些土鼈們開開眼,眼紅死他們!來來來,這回是真出息啦,光宗耀祖呢!”
馬飛飛說著要給陳祈年的杯子倒上,被紀禾攔住說:“他還是算了,小孩子家喝什麼酒,點了飲料了。”
“嘖,男人嘛,遲早要學會喝酒。還有啊,你別老把人家當小孩子,都上大學的人了。我敢保他自己聽了心裡都一萬個不樂意呢,是不是?”
男人還是更懂男人的,陳祈年點點頭,將杯子遞上去,紀禾說:“少喝點啊。”
陳祈年說:“我就嘗嘗味道。”
紀禾又說:“別人上大學十七八歲,他才多大?”
馬飛飛說:“不一樣是十七八歲?”
紀禾說:“他跳級的啊,今年才...十四五吧?”
兩人就陳祈年的年齡爭辯起來。其實不光是馬飛飛,就連紀禾自己也記不住他的準確年齡,因此只記著和自己的歲數差,小六歲,那今年就是才十四了。
馬飛飛驚訝萬分地說:“我還以為他只是發育不良長得矮呢,敢情是真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