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有別人,和她相談甚歡的樣子。
他隔著亂銀碎玉般的風雪看她,只覺得她笑容從未如此生動明媚。
陳祈年吐了口氣,兩隻手攥得手心全是熱汗,剛想擦擦,又想起這是借來的衣服,便只好在褲管上蹭了兩下。
他跟著自己愈來愈緊促的心跳聲走過去。
“姐。”
紀禾看著面前盤靚條順的大高個,一時間錯愕不已。
這是...
陳祈年?
她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印象裡陳祈年還是個又黑又矮又瘦的水猴子,送他去上學的時候個子才到自己肩膀,眼下卻高出自己一大截。
臉也白了,原先擁擠在一塊的五官好像隨之撐開,漂亮得令她十分陌生。
果然北京城是風水寶地,紫氣養人啊,這短短兩年就跟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
估計平時什麼大白麵大饅頭之類的沒少吃,才能養得這麼人高馬大——她一路上就發現了,北方這邊人是真高真壯實啊,她自詡自己一米六多已經不矮了,起碼在南方是夠用,可走在北方的街道上北方的人群裡,紀禾只感覺自己就像只愣愣的開水瓶膽。
緩沖了半天,紀禾接受了面前這個漂亮高個是由水猴子陳祈年進化而來的事實,她笑說:“看來還是學校夥食好,都長這麼高了。”
陳祈年笑了,在眼裡露出她所熟悉的那種靦腆。
她鬆了口氣,好像終於確定了他就是陳祈年,而不是猴子成精幻化出來的妖僧怪相。
陳祈年說:“你怎麼突然來了?”
“出差,順道看看你。怎麼,不想我來?”
怎麼可能呢?
他想得要命。
旁邊的唐昊和段一平看看她又看看他,白話他倆都聽不懂,壓根不知道這兩人在說些啥,只看出來關系似乎匪淺。
見著兩人轉來轉去清澈又好奇的眼神,紀禾笑說:“這是我弟弟。”
“噢...”兩人不約而同地鬆口氣。
“原來你們是姐弟呀...”唐昊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心有餘悸地說:“咴,嚇我一跳,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