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抬眸:“誰?”
“一個外國女人,嘴裡嘰裡咕嚕的,我聽不懂啦。”
外國女人?
合作過的外籍客戶?公司裡的洋模特?
紀禾爬起來,支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繞到前院去。
不多時,一個墨發紅唇、身材熱辣、活像黑手黨寡婦的性感女人映入眼簾。
真是黑手黨的寡婦也說不定,因為對方頂著張極具異域風情的拉美面孔,十分有種血腥與骯髒混合的美豔。
公司的確有許多外籍模特,但她不記得有這麼一號風情萬種的人物,而且模特有事也不會直接找她。
紀禾滿頭霧水,女人摘下墨鏡,用帶著西語腔的英語開門見山道:“我是卡洛斯的未婚妻。”
“誰?”
“噢,抱歉,或許你更習慣叫他查理蘇,還是…江宴行?”女人莞唇一笑:“他有很多名字。”
紀禾聞言,頓住片刻,隨即噗嗤笑了出來。
女人:“......”
女人:“hat&039;s so funny?”
紀禾還是笑,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眶擠出眼淚,好半天都沒能停下,直到女人顯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她才抹擦著笑出淚的眼角說:“對不起,只是今年一整年都見過這麼好笑的事情了...你剛才說,你是他的未婚妻?”
“嗯哼,我們本該在今年三月份完婚的,可惜這個膽小鬼竟然臨陣脫逃了,我父親為此放話說要殺了他。”
紀禾又哈哈大笑起來。
女人:“......”
女人環著胳膊說:“我找了他很久,總而言之,這些不是重點。我想,我的戒指應該還在你那裡。”
“戒指?”
紀禾愣怔了下。
戒指確實連帶盒子都還在自己手上。
查理蘇當初在船上求婚的時候,大概是見她一直發呆吧,告訴她不需要立馬就給出答案,戒指放在她這,等哪天她作出決定,如果同意,就戴上戒指去找他,如果不同意,那這枚戒指於他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隨她處置。
得知江宴行也是個假名字後,她就懷疑戒指也是假的,鑽石不是黃金,用肉眼看用牙齒咬分辨不出來,她想過丟掉,但不知為何最後還是沒丟,反而一直躺在床頭櫃最下層的抽屜裡。
抽屜拉開,她看著那個黑色的小方盒,那枚銀色的戒指靜靜地鑲嵌在午夜藍的絲絨之上,彷彿遙遠天河中的一鈎弦月。
查理蘇,江宴行,卡洛斯,未婚妻...
我們本該在今年四月完婚的,可惜這個膽小鬼竟然臨陣脫逃了...
我想,我的戒指應該還在你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