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祈年在她唇上毫無章法如狼似虎的褫奪令她驟然驚醒。
她怒不可遏,竭力反抗。陳祈年一手拤住她兩隻手腕釘在了牆壁上,另一手扼住她下巴致她動彈不得。
重濁的氣息和激烈的掙紮間紀禾身形趔趄,摔到樓梯上。紀禾以為會被石稜磕得四分五裂,豈料落下去輕飄飄如一綹羽毛,後腦勺墊著一片大掌,但腰粱硌得生疼,她抽出手。
林阿姨收拾完狼藉下樓來,萬分驚訝地看著陳祈年把他姐按到樓梯間的臺階上連親帶咬。
紀禾踹了他一腳,陳祈年終於吃痛松開。紀禾爬起來甩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暴怒道:“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陳祈年吼叫著說,“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就嫉妒地快要瘋掉了!他到底有什麼好他甚至都不記得你的生日!”
“我想要你我想要的是你...!”陳祈年紅著眼睛像被欺負慘了的可憐蟲,哽咽著說:“拜託...你怎麼能不知道我愛你...”
紀禾呆了一呆。
陳祈年像要死掉了,臉上幾乎有種絕望的痛苦神情:“你總是說人往前走往前走,可你已經走得夠遠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回過頭來看看我?你就回頭看我一眼不行嗎?”
紀禾看著他飽受折磨的樣子,一時間竟擠不出一點聲響。
陳祈年慢慢走過來,湊近她,如同一條捱了打的落水狗。紀禾面無表情,任他垂著頭埋到自己肩窩,陳祈年用臉磨著,蹭著,想抱緊又不敢抱,又像條被打怕了的狗,嗓音沙啞地說:“...求求你...”
紀禾一把搡開他:“你給我冷靜點。”
她旋身想上樓,望見杵在二樓半進退不得目瞪口呆的林阿姨,最終抄起車鑰匙奪門而出。
陳祈年像一堆被剔掉骨肉的肉,癱軟在牆角裡。
“...本季選品大範圍上還是依照去年的風格,流行風向基本...”
“紀總?紀總?”
坐在旁側膝頭攤開本筆記的白露推了推她,小聲喊話。
“嗯?”紀禾反應過來,“怎麼?”
白露用目光努了努會議室,兩排人都看著呢。
紀禾:“......”
紀禾壓根沒心思,站起來說:“先這樣吧。”
她頭也不回走了,留下滿屋子人面面相覷。
紀禾回到辦公室,翻了幾頁待批的檔案,看了會兒電腦,什麼都讀不進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怎樣都不得勁,腦子裡像團糨糊,簡直心煩意亂。
陳祈年這臭小子到底在搞什麼?
難不成真瘋掉了?
看他那幅歇斯底裡的發狂模樣,不是沒有可能。
陳祈年瘋起來像條沒打狂犬疫苗的紅眼狼狗,和陳永財有的一拼。她得承認確實被他嚇了老大一跳。但真的很震驚?大約沒有,早就隱隱覺察到一點苗頭,這苗頭令她不安,所以選擇性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