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桃源吧。一個只有你和我,還有星星和月亮的地方。”
“真的有這種地方?是夢裡吧。”紀禾看著他的眼睛說,“跟你在一起就像夢。”
查理蘇輕輕點了下她嘴唇問:“是好還是不好呢?”
“有時候好。”
“那希望這個有時候可以長一點,再長一點。”
“我們認識的時間加起來好像也不超過四個月吧?”
“有些人的四個月抵得過一輩子,而有些人即便活上一輩子也比不過四個月。就像所有人都會死,但不是所有人都真正地活過。時間是很抽象的東西,要不然怎麼會說一眼萬年呢。”
“大哲學家。”紀禾捏了下他鼻尖笑說,“所以你看我的一眼記了萬年?”
“萬年,萬萬年。”查理蘇漫不經心地繞著她的手指,在燭火的光暈裡像是翩躚的蛺蝶。
“你變了呢。”紀禾說,“變穩重了。”
“因為我們都長大了呀。”
“有的時候我居然希望不要長大,是不是很奇怪?小時候那麼苦。我聽人說,當人對現狀不滿意,就會不斷追溯過去,或是幻想縹緲的未來。難道我還不滿意?難道我就真的這麼貪婪想兩手全抓?”
“過去不全是苦的呀,一定有什麼動人心絃的地方,所以才讓你感到留戀。你知道我看到你的現狀是什麼感覺嗎?”
“嫉妒。”
查理蘇笑了出來:“不能說沒有吧,但更多的還是別的,就像踏進一座芬芳的水泥花園。記得有次我去參觀一所教堂,剛好有個牧師在佈道,他說人生其實就是一片花園,這麼多年你灌溉除草施肥,不停地忙碌,然後有一天,你抬眼環顧四周,發現你的花園裡開滿了花,芬芳撲鼻,萬物盛開,像永不逝去的春天。這就是我看到你現狀時的感覺,生生不息的春天。”
紀禾笑說:“我就知道我喜歡你是有原因的。”
查理蘇得意洋洋:“什麼原因?”
“說話好聽。”
“還有呢?”
“頗具姿色。”
“還有呢?”
“沒啦。”
查理蘇抱著她笑說:“吻技也一流吧?”
“想得美,排不上號。”
“不可能。”查理蘇捏起冷盤裡的一顆櫻桃,挑眉說:“你信不信我可以用舌頭在這顆櫻桃梗上打個結。”
“是嗎?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