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查理蘇再度扯出什麼坐著印度飛毯飛到厄斯索斯大陸的奇幻歷險記,也是洗耳恭聽拍手稱贊,就是不讓他有下桌的機會。
大半夜過去,紀禾搓得十個手指頭都冒綠光,查理蘇口幹舌燥哈欠連天,馬飛飛和鄺儀則幹脆坐著睡著了。
陳祈年卻精神抖擻,彷彿患了不眠之症,他摞著麻將牌,再度開啟話題:“查理蘇不是你的真名吧?”
“不是——你問過了。”
“那你叫什麼呢?”
“江宴行。”
陳祈年噢一聲:“那查理蘇是什麼名字呢?”
“你就當是藝名吧。”
“你是哪裡人?”
“我在蒼洱出生——你都問過了呀。”
“是麼,家裡有兄弟姐妹?”
“...想不到祈年賢侄對我這麼感興趣。”
陳祈年不緊不慢地笑道:“畢竟我又不像雙胞胎,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剛回家你就走了,都沒機會好好了解你。現在正好可以補上。”
打累了的紀禾在旁邊看牌,聞言瞟了陳祈年一眼。
今晚上的陳祈年活像是吃了毒蘑菇,不僅異常狼亢,還古古怪怪。她沒吱聲。
查理蘇笑說:“我從小就在福利院,如果算的話...那兄弟姐妹有好多呢。”
“噢...”陳祈年說,“那就是跟我們一樣,都是沒爹沒媽的孤兒了。”
紀禾皺眉:“陳祈年。”
他聳聳肩:“不是麼?”
“是呀。”查理蘇苦笑著。
“你離開荔灣之後去哪兒了呢?做什麼工作?”
紀禾終於不悅道:“你問那麼多幹嘛?和你有毛線關系。”
“問問麼。”陳祈年看向查理蘇,笑容謙恭溫和,“你對我們知根知底,可我們都還不怎麼瞭解你呢。你想當我們姐夫,總得先過我們這關吧?”
紀禾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陳祈年面不改色。
查理蘇不知道是真困得不行了呢,還是招架不住答不上來了,半晌沒出聲,陳祈年正欲窮追猛打,紀禾站起身說:“行了,都歇了吧,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