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衣祭司忍不住道:“可是大祭司,這些人好多都是‘不可接觸者’,是最劣等的血統,又怎麼能讓這種人玷汙神主的聖地呢?”
李妮妮禮貌地打斷他:“等一下。”
她又拍了拍達瑪太子。
達瑪太子嘆了口氣,先抬手託著她腋下,像抱小孩一樣把她抱銥嬅下了牛,這才自己跳下來,站在她身後。
達瑪太子終於沒被李妮妮擋住臉,幾位大祭司頓時面露驚豔之色。
李妮妮向前走了兩步:“我要承認,基因或許有高下之分的,血統也或許有優劣之分,但你又怎麼知道,劣的不是你們呢?”
這話有點誅心,但基因可能、或許、aybe的確是有好壞之分的。就比如父母在生你前情緒不好,他的情緒就會複刻在基因裡,進而影響你這一生的焦慮和內耗水平。
但是,李妮妮說:“我們這些劣等人,此刻想要奪取你們的神殿,不是輕而易舉嗎?優劣全憑環境而定,至少在此時此刻,我們是優,而你是劣。”
“胡說八道!”
白衣祭司冷笑道:“‘不可接觸者’是神主腳下的泥土所化,貴族卻是神主的五官所化。卑賤之人就是卑賤之人,從血統到長相都是骯髒的,懶惰和不潔是他們的烙印,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天生高貴的貴族呢?”
李妮妮沉默了一下,身體微微往後靠了靠:“這話真是你說的?”
神主紙扇掩唇,在李妮妮耳邊說:“不是,我沒說過這個話。”
李妮妮想想也是,達摩神主畢竟是一個懂愛因斯坦相對論的神,不至於說出這麼沒有水平的話。
他看到李妮妮額頭上被太陽曬出了汗珠,便拿下紙扇,在李妮妮臉側慢慢幫她扇風。
這時,首席大祭司終於緩過了他長跑八百米的氣。
他撐著自己圓滾滾的身子,抬起頭,恰好對上達瑪太子的臉。
首席大祭司忽然愣住了。
他望著達瑪太子的長相,臉上慢慢露出一種極端難以置信的神情,手和嘴唇都微微地發抖。
甚至袖子裡的一個雞腿,都被抖得“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而達瑪太子站在李妮妮身後,垂著眼簾,慢慢地朝首席大祭司勾起唇。
然後豎起一根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噓。
大祭司身體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全身伏地,用一種顫抖的語調說:“不,不是的……這神殿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們和王庭關系不好,一點都不好!這破敗的王朝早就該被推翻了!……什麼攝政王子,我們的心裡只有達摩神主!”
一旁的白衣祭司們詫異地看著自己的上司。
大祭司跪在地上,朝前膝行了幾步。
他雖然不知道神主為什麼會和一群低劣的賤民混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