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後遺症。”武太郎面不改色地給李妮妮夾了一塊羊肉:“以前高考做題目做傷了,試卷‘題目又雙叒叕來了’的意思,是不是很親切?”
李妮妮:“……”
沒有武太郎幫忙,李妮妮只好把目光盯上了身邊其它人。
她和阿罕的合約其實沒有那麼久,按理阿罕已經完成了他所有的任務,此時可以離開了。
在他們合同結束的那天,李妮妮把阿罕叫到身邊。
“我知道你的種姓是首陀羅,是除‘不可接觸者’外,達摩末羅最卑賤的人。”
李妮妮坐在她專門命人打造的小矮凳上,對這個肌肉健壯的男人說:
“白膚色的人天生是高等種族,你們深膚色的達羅毗荼族,天生是最低等的種族。”
“但明明幾千年前這塊土地原本是屬於你們族人,白膚色的人只不過是卑劣的入侵者。是他們翻越了興都庫什山,用戰車和騎兵打敗了你們了。”
“他們屠殺你們的族人,佔有你們的土地,掠奪你們的財富,打壓你們的子孫,現在還要用宗教給你們洗腦,讓你們從內心承認的自己的卑賤。”
她用“今天晚上吃什麼”的尋常語調誘惑這個男人說:
“你覺得自己卑賤嗎?”
阿罕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眸。
他棕黑色的面板上遍佈著汗水,這是他剛剛勞作的證據。
他的手指間滿是傷疤,每個指節都粗大難看,這是他長年重活的痕跡。
阿罕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注視著李妮妮細白的手,輕聲說:“我不卑賤。”
李妮妮一根手指豎起,在唇上搖了搖。
“不,你卑賤。”
“不管你願不願意,弱肉強食就是世界的法則。你的先祖被外邦人入侵,這就是你們的先祖活該,你們父輩是如此孱弱,所以他們活該捱打。”
阿罕跪在李妮妮面前,眼神逐漸沉下。
他默不作聲的望著面前還沒到自己胸膛高、坐在可愛的小矮凳上、只能仰頭看他的小姑娘。
小姑娘繼續吐出惡魔一樣的語言。
“婆羅門可以鮮花滿座,但你只能躲在角落裡,做著最低賤的清除糞便的工作。甚至你們中很多男人不被允許得到任何收入,低賤種姓的男人想生活下去,只能依靠妻子出賣身體賺錢,或者生下女兒,繼續讓她為你賣身賺錢。”
“一日為奴,終生為奴,世代為奴。”【1】
李妮妮靜靜地說:“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阿罕說:“因為貴族壓迫我們。”
李妮妮:“不,因為你們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