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真就大著膽子道:“那個食盒只有我和絲竹兩個人接觸過,周姨娘死了,除了我,就只有可能是她下的毒!”
林婉城一擰眉:“哦?你可親眼看到她下毒了?還是其他什麼人看到了?只管站出來跟我說!”
含真怯生生垂下頭:“不,不曾!”
林婉城哼哼笑道:“既然不能證明是她下的毒,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來打我的丫鬟?”
含真躲在崔佟氏身後,強撐著吼道:“夫人這是要明目張膽地包庇她嗎?若是絲竹仗著是夫人的心腹就可以在府中橫行,我們這些奴婢豈不是要被她欺負死?”
林婉城眼角瞥見門口處有一角皂白長袍慢慢過來,臉上神色突變,被含真氣得渾身發抖。安蘭頗有眼色地沖過來:“夫人,夫人,您是怎麼了?您有孕在身,可千萬不要為了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林婉城還沒有說話,一隻有力的大手就攬住了她的腰,崔叔明拿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婉婉,你怎麼了?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林婉城沒有開口,安蘭就趕忙跪倒地上告狀:“侯爺,含真動手打了絲竹,夫人跟她理論,她竟然指摘夫人包庇,夫人心裡一急,就……侯爺,您一定要為夫人做主啊!”
林婉城淡淡掃一眼絲竹紅腫的半邊臉,隨意道:“捱了打再打回去就是,婉婉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木刻,你去——”
崔叔明頭也不回的吩咐一聲,木刻心裡雖然卻叫苦不疊,但是卻絲毫不敢怠慢,大步流星走上前,含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個耳光。
木刻是個男子,武功又高強,所以他這一巴掌自是含真所不能比的。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含真已經捂著臉撲倒在地,一張嘴,吐出三顆帶血的牙齒。
崔佟氏指著崔叔明怒道:“你……你這個不孝子!你現在膽敢公然對我的人動手,我看你眼裡早就沒有我這個娘了,是不是?”
崔叔明淡淡道:“凡是都要講理,含真她有錯在先,本侯教訓她一下,有什麼不對?”
崔佟氏道:“她有什麼錯?絲竹是我命人去抓的,她臉上的傷也是我讓含真打的,你有本事只管沖我來!”
齊悅趕忙從旁勸慰崔佟氏兩句,又轉頭對崔叔明道:“侯爺,您實在是誤會老夫人了。絲竹她害死了周姨娘,夫人只是想給姨娘討一個公道。”
林婉城不由介面道:“你口口聲聲說絲竹害死了周姨娘,卻又拿不出證據,是何道理?”
崔佟氏冷著臉一擺手,含蓉就趕忙舉著雙手上前,她手裡捧著一個藕荷色的荷包,林婉城抬眼一看就知道那是絲竹的。
齊悅抬手指著那個荷包道:“這個荷包是在絲竹身上搜出來的,而且……荷包裡面有一個小紙包,紙包裡還有她沒用完的鴆毒。”齊悅一招手,含蓉就將一個小紙包掏出來,恭恭敬敬呈到林婉城夫婦面前。
林婉城低頭一看,那紙包並非尋常,而是保安堂專門用來抓藥的生紙,上面還印著保安堂特有的標記。
齊悅接著道:“誠如夫人所見,那紙包上的標記想必夫人是再熟悉不過的。如此人證物證俱在,絲竹是不能抵賴的!”
絲竹撲在地上哭道:“沒有,我沒有,我從來沒去保安堂開過毒藥,如若你們不相信,可以去保安堂問,保安堂的四兒、七兒都能給我證明的!”
崔佟氏冷冷一笑:“誰不知道你們跟保安堂的關系?裡面的人只怕給你們打掩護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