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佟氏趕忙介面道:“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就派人去陽春院走一趟,讓周姨娘也開始準備一下。她禁足了這麼幾個月,總也該知道錯了!”
林婉城眉頭一跳:原來是為了周姨娘?老夫人想放她出來?周姨娘可是一杆好槍,有了她在,不用崔佟氏婆媳動手,只怕就能讓我費一些心思了吧!這婆媳兩個真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林婉城就含笑道:“說起周姨娘,這可就讓我犯難了。老夫人也知道,從前她做了錯事,侯爺下了嚴令不許她踏出陽春院一步。”
齊悅看一眼崔佟氏,趕忙笑道:“這個母親自然是告訴了我的,只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少了誰都不好,所以我才鬥膽向夫人求個人情,將她放出來聚一聚。”
林婉城不由挑眉:“你與周姨娘有故?”
齊悅一愣,不明白林婉城說的是什麼意思。
林婉城就繼續道:“如果你和周姨娘不是故交,為什麼要給她求情呢?可是我記得周姨娘在進侯府之前,是鄭王府的一個歌姬,你又怎麼會認得她?莫非……你去過鄭王府?”
齊悅眼中有一絲慌亂很快閃過,幾乎是一瞬間,林婉城就捕捉到了,林婉城心頭一跳:我只是隨口試探一句,看她這反應,難不成她真的去過鄭王府?可是崔坤鵬是齊王的人,齊王怎麼可能允許他身邊有鄭王的人存在?看來這個女人很有故事。
林婉城又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陽春院出現的那個黑衣人:如果沒記錯,崔坤鵬夫妻入府沒多久,周姨娘的院子裡就出現了黑衣人。說來也怪,周姨娘被禁足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一直沒有什麼神秘人物探訪,怎麼齊悅一來,她的院子裡就出現了黑衣人呢?
林婉城也有些怔愣,齊悅怕她想出什麼破綻,就趕忙笑著介面:“夫人說笑了,王府是什麼樣的地方,豈是我想去就能去的?我只不過聽母親說起周姨娘的遭遇,與她有些惺惺相惜罷了。”
“惺惺相惜?”林婉城一下子就抓住她話裡的關鍵詞,“你怎麼會對她的遭遇惺惺相惜?莫非,你經歷過與她相類似的事?”
齊悅心裡一片駭然:這個女人著實難纏,我不過說了兩句話,她竟然就能從話裡找出蛛絲馬跡想要掀我的底?
齊悅有些語塞,崔佟氏只好上來救場:“我們不過是讓你放周姨娘出來團聚,你就囉囉嗦嗦將話題扯這麼遠?你就是看不慣我是不是?就是要與我為難,跟我對著幹,對不對?”
林婉城對崔佟氏的胡攪蠻纏也十分無奈:“老夫人多慮了,我從來沒有想要與你為難,只是周姨娘的禁足是侯爺親自決定的,沒有他的命令,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崔佟氏不由怒道:“你不能做主,我能!說到底,我是他娘,我連處置一個妾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林婉城見崔佟氏這個樣子,不由也有些怒了:“既然老夫人能做主,還來找我商量幹什麼?不過,我也把醜話說在前頭,侯爺若是因為周姨娘的事情發了脾氣,您可要幫我擔承著些!”
林婉城總是善於三兩句話就讓崔佟氏跳腳,果然,崔佟氏“蹭”一下就站起來,指著林婉城惡狠狠道:“不用你拿他來嚇唬我!說到底我是定遠侯府的老夫人,是先侯爺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就不信,他敢連我一起關起來!含真,含真——”
崔佟氏不由分說就要將含真叫進來。含真在門廊上聽到崔佟氏呼喊,不敢耽擱,趕忙打簾子進了門。
崔佟氏道:“去,傳我的命令,把周姨娘的禁足解了,讓她幫著準備端午過節的事宜!”
含真知道周姨娘到底是林婉城房裡的人,所以對她的處置還要聽林婉城的意見。
崔佟氏見含真並沒有去傳話的打算,臉上怒氣更盛,轉身就抓起桌上的茶杯要扔出去,齊悅趕忙伸手攔住:“老夫人您息怒,老夫人您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