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聽耶律旭陽的話,頓覺心裡面一涼,帶著幾分自言自語的語氣說:“朕怎麼把這一頭給忘了,真是失策呀。”
司徒複山微微凝神,想起自己五兒子的外公就是朝中赫赫有名計程車家大族,後來雖然對他明升暗降,削了他的官職,可到頭來他的幾個兒子還是呆在軍中。就連自己的兒子,也在軍中混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職位,想來士家大族在軍中的勢力還真的不能小覷。
半晌,司徒複山又徐徐開口說:“正是因為如此,朕才更覺得陳錦鯤的徵兵之策很有必要。軍中的頑疾不除,遲早會危害到我大渝的統治,不動之根本,不能整頓我大好河山。”
耶律旭陽眼眸轉動,向司徒複山提議道:“如果陛下心意已決,又不想把那些士家逼得太緊,想要有所作為,也不是很難做到。”
“你有什麼好主意?”
耶律旭陽輕輕一笑,笑得有些老奸巨猾,“陛下忘記了嗎?五皇子就出身軍營,他的幾個舅舅,還有外公母族全是軍中之人,如果把這件事情交給他去辦,真是再好不過了。”
司徒複山負手而立,“哼,那小子在軍中待得久了,人也變得油腔滑調,他跟去挑這個頭?”
耶律旭陽眨眨眼,又對皇帝說:“以前或許不會,可是現在五皇子急著想在陛下面前表現,說不定會有所行動。”
司徒複山不由笑了起來,他知道耶律旭陽是什麼意思,太子一死,司徒嚴就急著從軍隊中趕回來,為的就是能夠跟司徒玉一奪這個太子之位。如今司徒複山讓司徒嚴和司徒玉兩個皇子都在朝廷中聽政,誰能夠更得皇帝青睞,誰才有希望力拔頭籌。
若是以司徒嚴的性子而言,說不定為了討父皇歡心,真的會這樣做。司徒複山一想到自己的好友洞察人心,連自己的兒子都算計進去,就忍不住彎起唇角,指著耶律旭陽說:“你說你這老家夥,天天呆在朕的身邊,倒變得鬼靈鬼靈的,連朕的兒子都要算計一把!”
耶律旭陽之所以敢這樣說,也是知道司徒複山對司徒嚴這個兒子也不是十分喜歡,要不是畏懼他在軍中的勢力,再加上自己成年的幾個兒子之中,也只有他跟司徒玉可以一比,其他要不是年紀太小,就是難當大器,而司徒複山這樣一說,證明他自己心裡面也是這樣算計的。
“之前軍工作坊的事情,我交給玉兒去管,老五頗有微辭,如今陳錦鯤提出這個徵兵令,軍中勢必要掀起一場變革,那些上了年紀的軍士,朕就許他一些銀兩,告老還鄉好了,老五既然在軍中多年,此事交給他再好不過。朕等了多年,終於可以看到大渝國興起一場新的變革。”
耶律旭陽頗有一些憂慮的說:“只是不知道這變革會給大渝國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與耶律旭陽的憂慮不同,皇帝司徒複山倒是一幅信心滿滿的樣子,“我相信錦鯤,他跟少年時的我一樣,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難,我終究相信凡事變則通,不變則廢,這是古今恆久的道理。究竟他的新政會給大渝帶來福音,還是帶來災難,我們都拭目以待。”
司徒複山說到這裡,眼神遙遙望著遠處,像是看到了什麼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