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是什麼東西?”阿瑜的眼神中依舊帶著疑惑。
陳錦鯤又一次被阿瑜的單純給逗笑了,曾經給青樓送過酒的女人連小倌都不知道,他笑了幾聲之後,然後解釋說:“小倌呀,就是那種長得好看的男人,專門用來伺侯其他男人的男人。”
“什麼?他居然把我當成這種人?……呸呸呸,真是晦氣!”阿瑜沒好氣的咒罵道,心裡面卻在暗暗腹誹著,好你個黃大人,這樣在背後損我,下一回有機會我一定要找回來。
陳錦鯤被阿瑜臉上的表情逗樂了,“你也不能怪黃大人呀,誰叫你扮什麼不好?非要女扮男裝做我的書童,他看我對你這樣好,自然會多想出一些事情來。”
“哼,那還不是怪你,早就跟你說過不能讓外人看出來,你倒是好,家裡家外都一個樣,怕別人不知道我跟你真正的關系?還有,剛才居然直接喚我‘阿瑜’,還好黃大人不知道我的閨名,否則一準露餡。”阿瑜撇撇嘴,跟陳錦鯤做一個鬼臉。
陳錦鯤卻一雙手從後面懷抱著阿瑜,萬般寵溺的模樣,無比溫情的說:“你是我的娘子,叫我怎樣偽裝?外表可以假扮,但心裡面的事情卻瞞不了人的?”
阿瑜聽著陳錦鯤話語中的絲絲情意,忽然覺得這家夥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一顆小心髒又被他說得撲通撲通亂跳。
她嬌羞的垂下頭,“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快點休息吧,明天還得應付公主,忙著趕路呢。”
陳錦鯤的眼眸中劃過一縷精光,滿懷信心的說:“經過你那一說,再加上我給黃大人出的點子,量她明天不敢再耍什麼花招。”
阿瑜知道陳錦鯤說的是公主司徒蓮,她輕聲嘆一口氣:“那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被自己的父親當作棋子一樣利用,利用完子只能被當作一顆棄子,永遠的留在野丘國。”
陳錦鯤沒有料到阿瑜會這樣想,奇怪的問:“你居然會可憐她?”
“她是很可惡,每回我想起她對瑤婷做的那些事,我就恨她。但這回送親,我又有些可憐她。我也好,慕容姑娘也好,哪怕是將來的陳瑤婷,不管將來要嫁給誰,至少都可以先見上一面,可她雖為一國公主,連未來夫君的面都見不著,連她自己都明白,自己只不過是被皇帝用來換戰馬的貨物而已。”
“普天之下可憐的女子又何止她一個?她就算再不濟,還有一個公主的身份在那裡,普通人什麼都沒有,只能隨波逐流,卻也不怨天尤人。可是她倒好,堂堂一國公主,刁蠻任性,想欺侮誰就欺侮誰,把別人的生命都當成草芥。她不想嫁給野丘國皇子,就可以隨便殺人,做自己的替罪羔羊,今天的那個侍衛家裡也有家有口,這世上又有誰的命貴,又有誰的命要賤一些?”陳錦鯤的語氣裡面帶著怒意,顯然是因為那個侍衛的死,而激起了他心中的義憤。
阿瑜聽完,眼眸也微微一轉,“阿鯤,你說的對,就算公主運氣再不好,也不可以犧牲別人的生命。她這種人,確實不值得同情,都怪我看她一個女孩子孤伶伶的嫁到不認識的男人家裡,感同身受,才會觸景生情,對她有幾分同情。”
陳錦鯤撫上阿瑜的臉龐,輕聲說:“阿瑜,你不是她,你比她善良,不要拿你自己跟那種人比。我說過,這一行未必一帆風順,如果野丘國只是想多弄來一個人質,我不會遂了他的心願;如果他們真的想和親,我也不會讓公主由著她的性子來,兩國互通往來是一件好事,只是成就一個人的姻緣,卻可以成全更多人的幸福,像司徒蓮這種人是不會理解的。”
阿瑜對陳錦鯤甜甜一笑:“我理解你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