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被喝了滿堂倒彩沒幾天,慶豐堂就推了新旦上臺,有了新的臺柱子,他可不就沒人理了嗎?
哎,一個角兒起得不容易,倒得倒是挺快,沒了包銀的原主就徹底失去了經濟來源。
林緒之來時,原主已經犯癮去了。
原本體體面面的一個人,死得時候鼻涕眼淚全糊了一臉,身邊的炕桌上還糊著一堆不明嘔吐物。
林緒之當時就被惡心吐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這具身體每天都要犯幾次癮。
那種小蟲子從骨縫裡往出來鑽的感覺,比烈火焚身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實話,以林緒之那種超強的自制力,也差點兒直接上手撓眼珠子了。
可想而知這大煙是沾得,還是沾不得。
要是光這樣兒,林緒之大不了戒了煙,贖了身,出了梨園門,就又是一條好漢。
可最尷尬得是,原主死前唯二的心願裡。
一個是重新登臺唱戲,把陰他的師弟幹下去,讓他從哪兒來的,再回哪兒去。
另一個則是……被師弟的金主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的抬進府裡去。
林緒之:“……”
彼時他心裡的千言萬語,全都彙成一個字——艹!
對,你師弟暗算你,讓你在粉絲們跟前丟醜,還直接取代你。
你想報複他也沒錯兒。
唱戲是你的執念,讓後來者秉持自己原本的衣缽,這也能理解。
但什麼叫讓人八抬大轎的抬回去?合著你他麼還真把自己當成女嬌娥了?
林緒之是個什麼人?你要是提點合理的要求,或許這人一順手就替你辦了。
但這死鬼敢蹬鼻子上臉,妄圖支配他以後的人生?
呵呵!
那您還是自個兒玩去吧!
他當機立斷地收拾了包裹,準備趁早跑路去找媳婦兒。
然後……
林緒之就發現自己一想走,就開始手腳發麻,動都動不了。
可就算是這樣,妥協是不可能妥協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妥協的。
這具身體既然落在了自己手上,那就是他的東西了,別人妄想借此控制他,那就試試吧。
究竟是他墨笙先低頭,還是他林緒之先徹底弄到這具身體的支配權。
接下來的幾天裡,除了對抗毒癮,林緒之就卯足了勁兒接收這具身體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