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命令,行刑者當即摩拳擦掌,提起一旁的木桶,將裡面的鹽水“嘩啦”一聲潑向沈清書。
沈清書早已疲憊不堪,滿身都是傷痕累累。
他本就畏寒,如今被突如其來的鹽水潑了一身,除了冷之外,就是滿身的傷口被鹽水咬得又疼又癢。
看著他如今的悽慘模樣,坐著的男子心中大感快意——昔日被人高高追捧的沈清書,何時有過這般慘相?
可惜聰明如他,能料到現在的阿黎嘉已是今時不同往日,也絕對想不到現在的天下中,除了阿黎嘉外,還有一個天大的惡人!
甚至與阿黎嘉相比,此人更得民心,也更加難以對付。
就像司徒繼所說的那樣——江殊殷與昔日的白梅老鬼,若說白梅老鬼是魔道的創始者,那麼江殊殷,就是將魔道推向盛世巔峰的人。
而此人,更是足夠的邪與狂!
當此男子被屬下喊出,說府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的時候,他就突然敏銳的發現,自己動了沈清書,是個天大的錯誤!
簡直是錯的離譜至極,叫他今後想起,都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懺悔道:“想當年我年幼無知,才會犯下如此蠢事……”
大廳內的男子,一襲赤紅似血的衣裳,墨黑的發雍容的披肩散開,像是凡間的龍袍帝王,又似天間的欲血戰神。
極俊的面龐,淩厲帶煞的眉宇,高高的挑著,有些散漫有些驚豔。
在他濃密的眉下,是一雙邪惡而又霸道的眼睛,像是高傲無情的獅王,犀利且威嚴的藐視著天下,其中就包括“渺小又無助”的他們。
此時的大廳中,其實不止他一人,而是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可是不知為什麼,這個男人身邊彷彿天生就環繞著一種獨特的氣場,叫人無法忽視,甚至忍不住想要莫名仰望。
就似一個帝王,一個天生的龍子。
他現在在獨自欣賞著屋內的繁花,沒有搭理任何人。盡管如此,但凡靠近他身邊的人,總是會悄悄屏住氣息,連動作都要小心一點,彷彿生怕他的眉宇輕輕皺一皺,亦或是那雙霸道的眼睛渲染上一絲不快。
方才的男子也看到他,且是直接忽視大廳內的一切閑雜人等,一眼看到他!
男子內心一顫,對屬下人說:“他,不就是那個江殊殷嗎?”
自那日拜師大典的搖搖一望,江殊殷這個人,便深深印入很多人的心中難以忘記。
深刻的叫他們自己都心驚肉跳!
屬下表情惶恐:“對!就是他!自打他方才過來,就只是把一把刀狠狠拍在桌上,朗聲道‘叫你們當家的來!’”
男子倍感不好,輕聲問:“他叫你們來叫我,你們就叫了?”
屬下是個老實人,點點頭認真道:“是呀,他找的是您,又不是我們。”
男子嘴角一抽,暗罵一聲:“罷了,就說我不在,讓他先回去。”說罷抬首便要走。
豈知很不巧,不巧到讓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運氣——俊美霸道的男子在他抬首之際,也正好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