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飄落的花瓣飛舞至他眉宇間時,天與地都比不過那悽美風華,黯然失色。
風,拂過衣角,驟然猶如天神禦劍,驚鴻絕世!好似,他便是能將天地翻轉過來的神一般!
他的眸子,突顯的是督智清澈;眉眼,是醉人的和煦溫柔。
這一曲乃《桃花月下》,是逸山公子所創,此音嬌柔,宛如山間鳥吟水永。正是公子見到山林果樹之際創作的。
琴起,音波眷戀而婉轉,配合著身旁的朵朵嬌花,暖月如綢般灑下,嬌滑、絲美,好如仙境。
今夜,花惜言身著青色墨竹山水衣,褪去原有淡青儒雅的姿態,竟不覺絲毫不妥,反倒有世外高人之感,天上仙君之意,眉宇間盡是挺拔與傲骨之風。
琴奏至中旬,暖意紛輝,歲月靜好。琴音間,皆贊嘆自然風光的秀麗美景,好似在訴說著這樣一句話:山河壯麗,誰人痴。
“嘶,這人是誰?”人群中,一個中年男子突然回頭——落花滿地,月色無痕。深色衣裳的男子負手,立於桃樹之下甚是俊逸!
而如今他站立在桃樹下,雖是身著一襲深色的衣裳,但邪魅絲毫不減,隱隱的竟還夾雜著男子生來的霸氣!
中年男子身旁的人見此,面色一白。
立即將中年男子身形壓低,而後輕聲說了三個字:“畢擎蒼。”
畢擎蒼?中年男子大驚失色,正要過去打招呼,卻見一個衣角繡著紅色梅花的少年向他走去,輕聲道:“惜言的琴聲愈發精湛了。”
畢擎蒼笑起來時,笑容霸道俊逸,與沈清書三人的眉眼如畫截然不同,他的笑容是一種很陽剛的感覺:“我們四人中,琴藝當屬惜言和書書二人最好。”
阿黎嘉聽他這麼一說,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四處看了看,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看著他的動作,畢擎蒼很是不解,跟著看了一圈道:“你在找什麼?”
阿黎嘉道:“你方才提起書書,我才突然想起自打他來了這裡,我就再沒看到他人了。”
畢擎蒼也回頭在人群中看了陣,皺眉道:“說來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怎麼自從多年前書書被埋到巨石之下出來後,他總有些怪怪的?”
“啊,原來不止我一個有這樣的感覺!”阿黎嘉眉宇一軒:“按理說,他當日被巨石砸中,不管怎麼說,都該受點傷的,可誰知我們把他救出後,他竟一點事也沒有,我感覺挺奇怪的。”
“還有啊,當年有段日子也不知怎地,我去他屋中,只是坐在他的床邊他就很生氣的樣子。”
“很生氣?”畢擎蒼沉吟一陣:“他床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怕被你壓到?”
阿黎嘉先是一愣,隨即細細想了一陣,才懵懵懂懂的搖搖頭,迷糊道:“沒有啊,什麼也沒有啊!就只是他那段時間不知怎麼回事,好像一直都沒有疊被子。”
“他不疊被子?”
阿黎嘉喃喃道:“是啊,我進去過好多次,都不見他疊被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又肯疊了。所以說啊,師兄你說他是不是挺奇怪的?”
畢擎蒼贊同的點點頭,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阿黎嘉彷彿突然恍然大悟,一驚一乍道:“師兄!你你,還記不記得,在我十歲的時候,曾告訴過你書書撞鬼的事?”
畢擎蒼眉頭鎖得更緊:“怎麼了?”
阿黎嘉道:“後來我們還沒來得及做法事就走了,我本以為過了那麼長的時間,應該是沒什麼的。可你有沒有注意到,書書時常一個人自言自語啊!”
他們談及這一點,兩人像是都見過這樣的場景,兩雙眼睛對視一眼,皆是一抖。
畢擎蒼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像是硬著頭皮在說話一般:“雖然如此,可書書修為高強,理當說一般鬼怪是不敢靠近他的。”
阿黎嘉戰戰兢兢,小聲道:“師兄,你不都說了,是一般的鬼怪……可萬一那靠近他的,不是一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