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邪魅的聲線更加狠歷,男子語氣森然,不禁讓人聯想到邪魔的刺骨嚎叫:“多年不上戰場,你們可還記得如何上陣殺敵。”
眾多惡人低下頭,硬著頭皮道:“不敢忘。”
從他們僵硬的面部就可以看出,他們有多畏懼此人。
江殊殷緩緩揚起兩邊的唇角,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在黑夜中散發著淡淡的寒光:“肖昱多年不曾活動,這次就讓他帶人處理吧。至於回西極的日子,還是原來定下的。”慵懶一笑:“行了,都散了吧。”
待到此話完畢,江殊殷回頭之際,一道清寂雪白的身影猛地撞入他的視線中,猶如一抹破開黑暗的光芒,叫他漆黑陰沉的眸中,印上一絲白雪的顏色。
看著他的身影,江殊殷愕然的睜睜雙眼,原本陰霾渾濁的眼內驟然巨變,變的清澈透亮,宛若一池見底的清泉,隱隱浮動著水光。
惡人們在他一聲令下後,撤的幹幹淨淨,如今黑夜中唯剩他們二人。
風輕輕吹過他們的衣角,江殊殷無言的張張嘴,卻說不出話。最終還是沈清書最先有所動作,緩緩走來為他合上隨意披上的外裳。
感受著他的動作,江殊殷喉結一動:“你,你都聽到了?”
他問的很小心,彷彿是怕他生氣一般。
沈清書點頭:“我都聽到了。”
“你……”江殊殷深感語塞,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神態,結結巴巴手足無措的解釋道:“我,我並非無事找事,是他們,是他們先動手扣了西極的惡人,佔領了燼亡山,我才…我才……”
“無妨。”沈清書垂目打斷他的解釋,輕輕道:“我知道。”
江殊殷胸中熾熱滾燙的心髒猛地漏了一拍,眼中卻是一片震驚。
沈清書見他是這般模樣,嘆了口氣,好似無奈的笑起來:“這是你們西極與正道的恩怨,誰勝誰敗,結果如何,都是你們雙方的事。我避世千年,一直保持著中立的一方,盡管事到如今,我仍不會插手幹擾任何一方。”
江殊殷沉默一陣,突然握起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我保證,我保證不波及黎民百姓,我也保證只要他們不逼我,待我回到西極後,我願意與正道保持和平,絕不挑事。”
他的聲音矢志不移,他的目光中是雷打不動的堅定。他就這樣隨意而站,那身影便安於泰山、屹立不倒。
沈清書反手握緊他的手,眸中盡是一片清亮明朗:“我信你。”
短短的三個字,卻堪比千言萬語,叫江殊殷忍不住抱起他,將腦袋埋在他的肩頭,再一次悄悄嘆道:“我何曾有幸,何曾有幸遇見你。”
沈清書闔上清明的雙眸:“你曾說,要請我去西極,不知還算不算數。”
江殊殷心間一顫,有些不確定的放開他,看著他的面色小心道:“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西極?”
沈清書聽他的聲音中有些顫抖,便重新睜開眼睛:“總是聽你誇西極有多好,聽得我都心動了,便想親眼目睹一下西極的風光。”
話未落音,他便重新撞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江殊殷緊緊將他環住,一顆腦袋貼著他溫熱的頸間:“我隨時歡迎。”
他看起來很高興,激動的環住他,彷彿怕他一下跑了一樣。任他抱了一會,江殊殷終於從他頸間抬起頭,一雙黑眸好似繁星一般璀璨奪目:“你要和我拉勾,拉了勾就絕對不能反悔了。”
看著他認認真真的莊嚴模樣,沈清書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好歹是西極之首,就不怕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