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書見他把頭扭到一邊,一手似乎在輕輕拭擦著眼淚,不禁道:“怎麼了?”
江殊殷眼眶紅紅的,也沒轉過頭,啞著嗓子道:“沒什麼,沙子吹到眼睛裡了。”江殊殷的確是個很會找藉口的人,此時微風正輕輕吹拂著,用這個藉口倒也不算奇怪。
沈清書會意,知道他從小就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便不動聲色的去看另一邊的景色,不再注意他。
感受到沈清書的體貼,江殊殷悄悄用自己漆黑的眼睛看著他俊逸的側顏,心中又想笑又想哭,簡直就像打翻了五味藥一般,說不出什麼滋味。
果然……果然他與謝黎昕何其相像,但與之相比,他要幸運很多。
兩人抵達謝黎昕最後出現的位置,此處早已聚集了不少惡人和極地宮的弟子。
他們見到江殊殷,紛紛行禮,許多的人突然變得有些拘束,彎著腰賠笑道:“爺,您和淺陽尊可算來了。”
江殊殷早已收起方才的多愁善感,又是那個意氣風發威嚴無比的西極首惡:“如何,可有什麼發現?”
眾人恭敬道:“現在能得知的,只有謝教主沒有什麼危險,至於他的下落,暫且不得而知。”
江殊殷點點頭,跟著眾人去看事發地,去到那處才發現事情的確挺嚴重:只見那處如畫的風景,被人破壞的一塌糊塗,高大蒼翠的樹木攔腰折斷,粗壯的樹根暴露在空氣之中,鮮嫩的花草猶如凋零的鵝毛大雪,殘敗不堪的覆蓋在深色的土壤之中。
在那處被人毀壞的地方,有一處小小的水潭,水潭的水清澈見底,而在水邊,卻有一灘鮮紅的血滲入泥中,隱隱有些幹枯。血跡就緊緊挨著水潭,一縷鮮紅的顏色在水中猶如一絲緋紅紅線,隨著水流的波動輕輕搖曳著。
這一幕雖美,卻帶著深深的悽涼。
江殊殷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依我看,地上的血跡,恐怕不是林懷君的。”
眾人吃了一驚:當時在場的也就他們兩人,如果這不是林懷君的,那就只可能是謝黎昕的!
一些極地宮弟子有些不安,看了那血跡許久,才小心道:“您怎知這血跡不是他的?”
江殊殷朝她看來,卻沒有說話:在極地宮的這些日子,江殊殷把謝黎昕是怎樣對待林懷君的一切盡收眼底,謝黎昕是真的喜歡他。寵的常常都讓江殊殷以及餘司閏等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雖然他對他姐姐的死一直耿耿於懷,可對他的好卻是真心的,因而又怎會對林懷君出手
見他朝自己看來,那個極地宮弟子,隱隱有些會意,驚訝的半晌說不出話。
“謝黎昕的確是位性情中人。”沈清書看著周圍的一切,輕輕道。
江殊殷聽他這樣說,不由道:“黎昕的的確確很會寵人。”
兩人對視一眼,江殊殷接著道:“他倒是成就了一個‘好男人’的稱號,可是最終勞累的人卻是我。”
聽他說完這句話,周圍的一幹人個個都強忍住不笑,江殊殷繼續自嘲:“淺陽尊,不如我們成立一個小隊吧。”
沈清書道:“什麼小隊?”
江殊殷道:“破案小隊。我覺得以後這西極首領我是該讓賢了,每天忙著破案就無暇分身。所以,淺陽尊反正你也沒什麼事,不如以後在路上和我做個伴吧,這樣我也不會顯得太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