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如此一想,屏風後的人就揚聲道:“沈峰主。”
沈子珺剛放下的心被他這麼一喊,又一下提起來:“幹嘛。”水中的人道:“幫我遞一下皂角唄。”
沈子珺一愣,有些懷疑:“你只要皂角?”
水中的人輕輕笑起來,有些莫名其妙:“剛剛忘拿了,不然除了它,我還能要什麼,難不成你想陪我一起洗?”
一聽他又開始說混賬話,沈子珺手疾眼快隔著屏風遞給他:“不想!”
水中的江殊殷在濃濃水霧中眯起眼,接過他遞來的皂角,笑道:“我覺得,其實你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愛慕你的姑娘應該很多。可是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沒有雙修物件,莫非是你要求太高了?”
屏風外的沈子珺道:“你閉嘴,我沒想過這些。還有你離我師父遠一點。”
江殊殷從木桶中站起,在屏風上露出一個腦袋:“好吧,我們不說這個,那我們來說說,你師兄這個人怎麼樣吧。”
沈子珺是背對著他的,看不到表情,聲音也一如既往的淡漠:“不怎樣,和你一樣令人討厭。”
“和我一樣?”江殊殷一挑駿眉,又道:“那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就是他?”
沈子珺的身影微微一顫,終於回過頭看他一眼,看了一會,紫色的眸子閃卻過一絲鄙夷:“你雖和他一樣令人討厭,可你各方面與他相比,那絕對是拍馬也追不上。可以說,你和他之間,毫無任何一絲一點的可比性。”
江殊殷驚呆了,想不到他在沈子珺心中,評價還是挺高的!
能讓如此刻薄的沈子珺說好,對於江殊殷而言,的確是一個很令人開心的事,可開心之下,卻還有那麼一絲絲鬱悶:明明他就是江殊殷,江殊殷就是他,怎麼反而他還比不過自己了?
一手在木桶內胡亂摸了一陣,他又無辜的抬起頭道:“沈峰主麻煩你再給我找一下毛巾,我忘記拿了。”
沈子珺扭過頭:“你洗澡前在幹嘛?”
江殊殷道:“脫衣裳。”
話畢,一塊雪白的毛巾撲面就朝他砸過來:“再讓我拿東西,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江殊殷接住毛巾,往身上胡亂擦了擦,遲疑了許久才小心翼翼道:“我不是說過嘛,我和你師兄挺熟的,他以前和我說了一些事。”
聽到他又提起那個人,沈子珺似乎再不能忍受,冷冷的回過頭,眼內的厭惡一目瞭然:“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江殊殷合上眼:“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知曉我對墜雲山沒有任何惡意。至於當初出現在禁池,算我失禮,我也不知我為何會在那裡。”他睜開眼睛,漆黑的眼底一片坦誠:“沈峰主,我想知道墜雲山內,可有精通苗疆之術,亦或是奇門異道之人?”
沈子珺面色依舊不是很好:“怎麼可能會有。”
江殊殷想想也是,倘若墜雲山真有這樣的奇人,怎麼可能一絲風聲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