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一位曾經非常針對他的弟子表示歉意:“謝黎昕這次多虧你捨身相求,曾經的事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至於這份人情,我一定記下,今後若有機會必定報答。”
謝黎昕搖搖頭:“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
聞言那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鄭重其事的朝他行了一禮,才與好友結伴遠去。
等閑雜人等盡數散去,江殊殷摟著他的肩,朝一棵樹下走去,沈子珺面無表情的環著手,跟在他們身後。江殊殷邊走邊道:“你呀,這次太莽撞了,你說你姐那把刀那麼鋒利,萬一一不小心給你放血怎麼辦?”
謝黎昕被他摟著,心中暖融融:“不會,我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
江殊殷看看他脖子間的那道血痕,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嫌棄:“分寸?你所謂的分寸,就是弄的脖子上至今還有一條傷疤?”
謝黎昕解釋道:“當時太著急了。”
江殊殷嘆了口氣,心中直道:這孩子,太耿直了,我若是他姐姐,準得被他氣死!
於是伸手拍拍他,猶如一個老媽子叮囑淘氣的孩童一般:“太危險了,下次不能這麼幹!”
謝黎昕看著他俊逸的面容,很慶幸結識了這樣一位朋友。不禁點點頭,表示自己今後絕不魯莽。
看看他這副乖巧的小模樣,江殊殷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但又想起他姐姐,不由又是一陣擔心:“你姐姐這般厲害,等你回去真的不會被她生吞活剝了?”
謝黎昕道:“你放心吧,姐姐她說的只是一時氣話,等我把你們送出苗疆,回去找她也頂多就是被臭罵一頓,再被她罰頂一天的瓶子也就沒事了。”
江殊殷一言不發,很懷疑的看著他。
謝黎昕笑起來,眼角的紅色硃砂愈發鮮紅妖嬈,他接著道:“我小時候有次惹到她,她還揚言說要把我扔到水牢喂鱷魚,把我嚇的離家出走。後來我聽人說,她那天急瘋了帶著眾弟子找了我一個晚上,嗓子都喊啞了。”
江殊殷一向很八卦:“她找到你有沒有狠狠的打你?”
似是想起什麼,謝黎昕眼中盡是溫柔:“沒有。姐姐從來都沒打過我,她每次一生氣就會說重話,只是把她惹急了,會讓我頂瓶子。”
江殊殷奇了:“頂瓶子?”
謝黎昕道:“是啊,就是那種站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頭上放一個陶瓷做的花瓶。”
“那要是摔碎了怎麼辦?”
“重頂一個。”
“嘖嘖,比我們抄書強啊,對不對沈子珺?”
沈子珺面無表情:“姑置不論。”
懶得理會冰冰冷冷的沈子珺,江殊殷摟著謝黎昕坐在大樹下,如今雖是秋天,可天上的太陽依舊是火辣辣的,烤得人大汗淋漓,眼冒金星。
剛剛坐下,江殊殷便一臉驚訝的看著沈子珺身後,半響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才扯扯他的衣裳示意他看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