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殷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陳澗芳道:“的確如此,正如這小兄弟所說,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因而若有生的一模一樣之人,也並不奇怪。”
範赫生跟著附和:“陳長老說得有理,只是紀兄,我等從未聽說過你還有一位兄長啊!”
紀元慶幾乎滿腦子圍著江殊殷轉,還未曾回過神來,下意識道:“諸位有所不知,我三哥紀元瑛自打少時起就閉關不出,但在八百年前,他有一日不知為何出關了,還步入世塵中。可離他出關才一月有餘,他卻突然暴斃在外,實在叫人想不通。”
陳澗芳:“那不知令兄遺體在何處?”
紀元慶回過神來,驚愕道:“在,在我家祖墳裡……”
如此,眼前之人必然不是紀元瑛。
輕輕抱拳對江殊殷行了一禮,紀元慶抱歉道:“失禮了。”
江殊殷本就不想與他們有瓜葛,很是無所謂的擺擺手,冷漠道:“無妨。”說罷抬腿就走。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沈清書突然道:“薛公子,不知你可願與我等同行?”他頓了頓,纖長的睫毛靜怡無比。
江殊殷果然止住腳步,回過頭來,只見沈清書立在齊玉焱身側,微風勾起他雪白的衣襟,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靜靜看著自己。
月色透過濃濃黑夜,宛如輕紗一般披在他的肩頭,幻美的叫人捨不得眨眼。
沈清書:“倘若有你在,興許會容易些。”
聽到此話,範赫生等人坐不住了,頗感疑惑:“淺陽尊實不知這位薛公子是?”
沈清書想也不想:“我的一個朋友。”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就連江殊殷也嚇的瞪圓了眼睛——西極七惡名聲極差,但凡與他們有關的人,統統會被世人加上“敗類”二字,並鄙棄之。
江殊殷曾對沈清書透露過,自己同七惡的關系非同一般,更如家人一般親近。
倘若這些被在場人知道,必定會將他歸為魔頭一類,說不定到時還將七惡罪行分到他頭上,再除之!
而此番沈清書的這一句話,無非是在幫他保守秘密。
與江殊殷想的不同,紀元慶四人卻是這般想的:能與淺陽尊結交之人必定不能小覷!
哪怕對方年齡不大。
至於齊玉焱,這孩子想的很簡單也很歪:淺陽尊與這人關系非同一般啊!
驚恐臉。
另一廂,墜雲山內,宋曉宇牽著匹小白馬,揹著包袱縮頭縮尾的嘀咕道:“哼,不給我去,我就偷偷的去,看你能奈我何!追雲你說是不是?”
似是在回應他,小白馬刨了刨蹄子,鳴叫數聲。嚇得宋曉宇趕忙去捏它的嘴,低聲罵道:“閉嘴閉嘴,倘若被那些巡山弟子發現,告到師兄那裡,咱們可是要被關禁閉呢,你想害死我啊!”
白馬十分通靈,聽到此話立即變得靜悄悄,跟著他小心翼翼的在山間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