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班長,”這天清晨早自習過後,紀小黎歡歡喜喜的嚼著今天時逸帶給她的春肉卷兒,嘟囔著扭頭叫著身旁,正斯斯文文同樣吃著春肉卷的時逸。
“你明天可不可以,”
時逸側頭看她,俊秀的面容上有淡淡的不贊同的神色。他嚥下食物,停了下來截住她的話頭,輕聲與她言道:“吃完了再說。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當心噎著。”
紀小黎揚動著睫毛,眨巴眨巴的看著時逸,卻是當真十分聽話的住了嘴,直到吃下嘴裡的食物後,才笑嘻嘻的對著一直望著她,等她開口的時逸說道:“班長,你明天可不可以還給我帶飯團呀?我想吃飯團。”
時逸聞言,一愣。隨即心下失笑:“嘿,還點上了!這實誠的,真當是半分客氣也不講啊~”
他瞅著她黑白分明,剔透清澈得能映出人的倒影,丁點雜質也無的黑眼睛。那裡面除了孩氣的饞態,可沒有一絲的難為情。
看著她眼巴巴,甚是期待的眸光,時逸心中一動。驀然覺得她這般憨態,竟有著一股格外令人動容的天真。一股能實打實打動他心的天真。
事實上,與這位女同桌相處的時間越長,他越來越多的被她身上的這種毫無矯飾,純天然的呆萌嬌憨態所吸引。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底的感觸是一日強過一日。
這會,他望著她純真得不諳世事,猶顯稚氣的小臉。心中第無數次的感嘆:“而今的社會裡,怎麼還會有象紀小黎這樣,單純到近乎於痴的生物存在。。”
時逸心中的痴,絕非是一個貶義詞。
恰恰相反,在他心裡,有痴氣的人往往都有著平常人所沒有的靈氣。只是世間凡俗之輩,多半看不到罷了。
“這麼喜歡吃飯團?”他半是好奇,半是調侃的問道。聲音裡有著他自己都未有覺察到的笑意。
他其實早發現了,雖然她對他帶來的食物,都表現出強烈的歡喜。但在這其間,她似乎尤喜飯團。每逢他給她帶飯團,她那眼眉彎彎,無比歡悅的吃相。。
一雙大眼睛硬是笑得眯縫成了一道淺淺的月牙灣。
只是雖然不夠斯文,然而,他卻覺得,嗯,很是可愛!但覺瞧著她吃,他的心情也會變得特別開懷,甚至特別的有食慾。
“嗯,”紀小黎絲毫不顧形象的砸吧著嘴,對著時逸直點頭:“飯團最好吃了!”
她說著,仿若回味一般,滿臉意猶未盡的模樣。那表情誠懇又認真,瞧著孩氣得不行。
“春肉卷不好吃麼?”時逸莞爾,心情很好的逗她道。
“好吃!”紀小黎亦然毫不遲疑的點頭應聲。
“那你為什麼偏偏格外鐘愛飯團呢?”時逸好笑的問她,完全是逗小孩子的語氣。
聞言,紀小黎呶了呶嘴,接著又猴兒般皺了皺俏挺的小鼻子,那一向歡樂的臉孔上,罕見得顯出些哀傷的神色。
她語聲悶悶的回答道:“因為我覺得飯團最有媽媽的味道了。”
她說完,小臉終是徹底的垮了下來,神情顯得非常的低落。
時逸聽到她的話,看著這個從來都是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姑娘,突然露出這般憂傷的面色。他居然為之感到揪心,感到難過。
這張孩氣的小臉,失去笑容的樣子,竟令他感覺看得很不習慣。
只這麼些天的功夫,他發現自己已然看慣了她開心的笑臉,看慣了她快樂的樣子。並且心中不自禁的已有了這樣一個認知:紀小黎就應該是快快活活的,應該是沒有憂愁,笑容燦爛的。
這張孩子般純真可愛的臉上,就不該有傷心,有難過,有任何悲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