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知進知退,才能守住自己尚未丟失的尊嚴。
“你怎麼來了?”田佳夕沒有注意周涵的離去,她一直看著沈南。
“想你了,”沈南嘴角翹了翹,隨即沉下臉,有些不滿,“喝酒了?”
“一點點,”田佳夕見沈南臉色並沒有緩和,她轉而軟了聲音,扒著沈南的衣袖道,“我餓了,光喝酒沒吃東西。”
沈南無奈地笑了,他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這熊孩子一喝酒,就黏人得厲害,又是裝可憐又是撒嬌又是動手動腳,讓他連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一喝酒就這幅德行,他怎麼敢不守在酒店門口?
沈南把她當個小祖宗似的,小心翼翼伺候著,怕她難受,又怕她酒勁上來瞎鬧,想要送她回去。
田佳夕倒好,喝了點酒,不算多,半暈半清醒,心裡美滋滋的,非要鬧著去吃飯。
沈南擰不過她,又捨不得讓她生氣,只能由著她。
兩人去了商場,田佳夕酒勁上來,顯出少有的興奮,話多了起來,對什麼都感興趣,什麼都要去看看。這可苦了沈南,怕她腳步虛,摔了磕了,怕她眼花,撞了人撞了牆,怕她起了性子,瞎胡鬧起來,一路上小心謹慎的護著她,恨不得把她抱起來走,算是真正體驗了一把照看熊孩子的辛酸。
兩人逛了半天,田佳夕有些累了,不再那麼亢奮,開始偷偷打哈欠了。
沈南靠過去摟住她,稍微托住她,讓她可以靠著他休息。
“回去嗎?”
田佳夕乖巧地點頭,她的精力已經耗光了。
兩人回到一樓,準備出門,沈南的目光卻被靠進門處的珠寶櫃臺吸引了。
幹淨明亮的展示櫃裡放了一條白金手鏈,鏈子造型獨特,十分纖細,但折射出的光芒卻十分耀眼。若是田佳夕戴上,肯定會顯得她的手腕更加嬌弱無骨。這條鏈子就像她一樣,纖細柔弱,但光芒閃爍。
沈南要買下這條手鏈,田佳夕卻不肯要。沈南多少有些失望,但他比較執著,又在櫃臺裡尋找了其他幾款適合田佳夕的手鏈或項鏈。
田佳夕也十分執著,一條都不肯要。
沈南終於有些生氣,一言不發地牽著她,走到人少處,悶悶地看了她半晌,才鬱悶地問:“為什麼不要,怕我沒錢?”
他絕對是個富二代。
這是倪雯的話,田佳夕自然不擔心他沒錢。
“不是,只是我不需要這些東西。”
“那你需要什麼,你告訴我。”沈南有些煩躁,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田佳夕面前來。
田佳夕腦子裡還有些迷糊,再被眼下的氣氛和情緒一激,腦子裡懵懵的就冒出一句話。她突然低下頭,吭哧了半天,終於將這句藏也藏不住的話說了出來。
沈南瞬間睜大了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捧起田佳夕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田佳夕一張臉燒得通紅,因為激動和害羞,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異常動人。
“你!”田佳夕提高了點音量,聲音在顫,“我說我只需要你。”
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檸檬香氣,混合著淡淡的酒氣,縈繞在鼻息間,讓沈南有些微醺的錯覺,腦子嗡嗡,不像身在現實。
有一瞬間幾乎不知道怎麼反應,他回過神,突然將頭扭向身後,同時微握著拳抵著臉頰,試圖擋住自己臉上淡淡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