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突然變了天,清早飄起了細雨。
夏童醒過來,看一眼陰沉沉的天,立刻爬起來,加快洗漱的速度。
昨晚定了時間,用電壓力鍋熬了雜糧粥,這會兒剛好能喝了。夏童將冒著熱氣的粥盛在保溫桶裡,拿了把雨傘和外套就下樓了。
雨天,車多路滑,更容易堵車,夏童比昨天多花了半個小時才到沈南家。
一進屋,一股酒氣,夏童皺皺眉。她把保溫桶放廚房裡,然後開啟點窗戶換氣。
因為陰天,屋內光線很暗。夏童把燈開啟,濕冷的屋子裡有了些溫暖的氣息。她收拾好東西,去廚房做早餐。
沈南還在睡覺,她的動作很輕,舉手投足都有一股極具包容性的,溫柔的氣質。她靜悄悄地忙碌著,動作輕柔的像無聲的水流。
屋外小雨淅淅瀝瀝,又濕又冷,襯得屋內淺淡的燈光,忙碌的身影,以及燃燒的爐火都更加溫暖。
夏童內心十分平靜安然,甚至有一些喜悅,她喜歡雨天待在屋裡,聽著雨聲,有條不紊地忙碌。好像躲在避風港裡,無需擔憂外界的風風雨雨。
做完早餐,收拾完畢,還沒聽見樓上有動靜。
夏童上了樓,走到沈南房間門口,發現他房門沒關嚴,門縫裡往外湧著冷氣。
她將門推開一點,屋內的冷氣一下子就撲了出來,夏童忍不住打一個冷顫。
“沈總?”
她站在門外,輕輕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天氣挺涼爽,他還開著空調,會不會感冒?
夏童抿著唇想了會兒,推開房門,輕聲走了進去。
她將空調關上,窗簾拉嚴實了,轉過身,見床上輪廓依稀的人影,心跳突然就亂了。
滿屋子都是他的味道,混合了酒精,讓原本清涼的薄荷香氣多了些狂亂的感覺。
夏童踩著厚厚的地毯,沒有一點聲音,但她耳邊卻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又重又響,她每走一步,就重重跳一下。
終於走到了床邊。
沈南趴在床上,被子被踢開,只剩一角蓋住腰臀位置。他雙手舉起,放在頭兩邊,寬厚的背就那麼露在外面。他側著頭,黑亮的頭發柔順的垂下,遮住額頭和眉毛。
夏童站在床邊,看了他很久,一遍遍勾勒著他的輪廓,微翹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微薄的嘴唇。
她好久沒有這麼近,這麼仔細地看他了。
看著看著,她心裡突然滋生出一種魔鬼似的慾望——貪婪和不滿足。這麼看著還不夠,她想要更多。
夏童抿著嘴,心跳快得不像話。她握著拳,渾身僵硬,努力剋制自己。
她的理智遠沒有欲、望多,她告誡自己不可以,但她已經緩緩坐在地上,食指已經顫抖著伸了出去。她心底的那個聲音已經淹沒了理智。
她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微涼的肌膚卻讓她指腹有灼熱感,這種感覺傳遍全身,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發燙。
她的手抖得不成樣子,卻堅持不肯離開,抹平他眉心細微的褶皺,沿著他高挺的鼻樑顫抖下滑,終於停在他唇瓣上。
濕熱的氣息噴在手指上,酥酥麻麻的,夏童有些緊張,想要收回手指,沈南卻緩緩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空氣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