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坊裡,歌舞姬們各自悶在自己房裡,連房門都不敢踏出一步——眼看著院裡不管是士兵還是禁軍都佩刀帶件,誰知會不會這會兒邁出門去就被一刀砍了?
但這仍不妨礙眾人知道外面的情狀如何。
此事好像和樂坊多少有些關系,不斷地有家丁來向虞氏稟事。虞氏也安不下心在自己房中坐著了,就在次進院中等著。
綠袖扒著門縫側耳聽了一會兒,眉心一蹙:“好像……剛帶了杜若去問話?”
紅衣扯了扯嘴角:“公子剛回府啊……這是出了什麼事,鬧得這麼大陣仗?”
“不知道。”綠袖嘆了口氣搖搖頭,“只聽說早先賜死了鄒氏,莫不是和她有關?”
二人大是好奇地胡猜了半天,也沒猜出個所以然來,房門“篤篤”一響。
綠袖前去開了門,外面是個禁軍——是那位鎮撫使,紅衣不是頭一次見到他了。
“紅衣姑娘。”他略一頷首,看向紅衣,“大將軍有請。”
紅衣茫然地站起身,隨著這他出了樂坊。並沒有再去席臨川的書房,而是直朝著府中會客的正廳去。
偌大的正廳中,大將軍與敏言長公主均在座,席臨川自然也在。
紅衣走進廳中時,杜若恰好被帶出去。二人碰了個照面,杜若驚魂未定的樣子讓紅衣也更加緊張起來。
“大將軍……”
“免了。”
她剛要見禮就被敏言長公主打斷了話,長公主看向鄭啟,鄭啟面色鐵青地看了紅衣一會兒,沉聲道:“旁人都退下。”
原在廳中的守著的禁軍聽言一併退了下去,只那鎮撫使還在。紅衣惶惑地等了一會兒,才聽得大將軍又道:“我們需要你做些事。”
紅衣緊繃著神經聽著,然則這一語之後,鄭啟卻久久沒說出下文來。
她心驚膽戰地四下張望。
鄭啟蹙眉輕喟,看向席臨川,再度問了一遍:“你當真要這樣?”
“是。”席臨川點頭,聲音清冷沉肅,“此事我信得過她。”
鄭啟終於點了點頭。
他重新看向紅衣,一句句緩緩道:“有人以你的名字向外遞信,用的是赫契語。”
紅衣心裡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