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爺沒和太太說話,和老爺一起在園子裡散步說話。”墨書道。
徐朗和沈穆軻?
沈丹遐訝然,這兩人都不喜歡對方,今天怎麼會湊一塊散步說話?事出反常必有妖。沈丹遐擔心沈穆軻會為難徐朗,趕緊換了身衣裳,重新梳妝,去園子裡尋人。
臨近黃昏,太陽已收斂起威力,而且有風,是以走在外面並不覺得炎熱,徐朗身上穿著一襲玄色暗雲紋錦袍,手中握著一把沒有開啟的摺扇,風度翩翩,氣宇軒昂。
兩人在廊下閑庭散步,突然瞥到站在長廊下的沈丹遐,沈穆軻臉色微沉,厲聲喝問道:“還有沒有點規矩?不知道禮數嗎?你娘是怎麼教你的?不守婦道的東西。”
沈穆軻的口不擇言,令徐朗怒火中燒,手用力地捏著摺扇,沉聲道:“沈大人,九兒雖是你的女兒,卻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還是口中留德的好,否則休怪我不敬。”
沈丹遐勾唇冷笑道:“皇上在賜婚聖旨上說我賢良淑德、溫柔敦厚、品貌出眾,老爺是對此有異議嗎?”
這話,沈穆軻沒法接,說有異議,那是對皇上不敬,說無異議,又自打嘴巴,撇開沈丹遐不理會,瞪著徐朗,“你父母說得沒錯,你果是個不孝的忤逆子,我是你的岳父,你怎敢對我大小聲?你要對我如何不敬?”
徐朗冷哼一聲,道:“徐奎,我尚不放在眼中,你,若不是給九兒面子……”
“不用給我面子。”沈丹遐打斷他的話,眸色陰冷地盯著沈穆軻,“十月懷胎,忍著劇痛將我生下來的是我母親,這十幾年教我養我寵我的是我母親,他給予我的不過是那點血脈而已,不值得我尊重他孝敬他。”不過是貢獻出一顆精子,就想對她指手畫腳,什麼玩意?
沈丹遐直言不諱,令沈穆軻怒不可遏,指著她,罵道:“你這個死丫頭,我是你生身之父,你居然敢說……”
徐朗伸手在他後頸處一砍,沈穆軻晃了晃,倒下了。不想聽這人再口吐惡言。
“沒死吧?”沈丹遐問道。
“死不了。”徐朗示意莫離莫棄將人帶走。
“今日我們可是狠狠地得罪了他,我們的親事怕是要波折重重了。”沈丹遐看著像條死兒一樣,被莫離莫棄架著離開的沈穆軻道。
“我們是皇上賜婚,他阻攔不了。”徐朗有恃無恐地道。
“你過來有什麼事嗎?”沈丹遐在欄邊坐下。
徐朗在她身邊坐下,張張嘴,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沈丹遐催促道。
“皇上下令命我三日後,隨大皇子遠赴邊關,去解魯山城之危。”徐朗正顏道。
沈丹遐垂首沉默片刻,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既是皇命,這一趟無法避免,縱然擔心,卻也不阻攔。
“你放心,我會全須全尾的回來的。”徐朗許諾道。
沈丹遐抬眸看著他,“去買個面具戴著。”
“這是為何?”徐朗不解。
“你長得這麼俊,萬一被敵方的人看了去,哭著喊著要嫁給你,皇上為了兩國能停戰,讓你娶她,你說我是該讓她進門呢?還是該閹了你呢?”沈丹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