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妧妧看著徐老夫人,手緊緊握拳,這個死老太婆!
徐朗唇角上勾,看著沈妧妧,“太太一向最重視規矩,想來不會不守規矩。”
沈妧妧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可是她不能阻攔,徐朗和沈丹遐去給親生母親敬茶,合情合理。一刻鐘後,除了徐老夫人和徐奎,其他人站在了徐家的祠堂裡。
“母親,這是我的媳婦兒沈氏丹遐,昨日我們成親了,今天特帶她來向您敬茶上香。”徐朗對著牌位道。
他和沈丹遐跪下,給擺在上面的徐門彭氏的牌位敬茶,並上了三炷香。徐朗出生沒多久,彭氏就離世了,徐朗對彭氏的印象來源於徐老夫人等人對她的描述。雖說母子之間沒有多少感情,但彭氏畢竟是徐朗的生母,血脈相連,看著牌位,徐朗仍輕嘆了口氣。沈丹遐伸手握握他的手,無聲地安慰他。徐朗轉過頭來看著她,彎彎嘴角,讓她不必擔心。
沈丹遐轉過頭,看著站在一旁,臉色陰沉的沈妧妧,眸光微閃,笑道:“太太,聽聞您一向敬重先婆母,今日既然到了祠堂,您怎麼也得給先婆母敬三炷香吧。”
沈妧妧差點被氣得厥過去,徐紋見沈丹遐為難母親,急聲道:“沈丹遐,你不要太過份了!”
“五妹妹這話,我聽不懂,我做什麼了?你說我過份,難道先婆母這個原配,受不起太太是繼室的三炷香嗎?”沈丹遐目光冷冷地盯著徐紋,“還有五妹妹,注意你我的身份,這一次我且饒了你,若還有下次,就休怪我這個當嫂嫂的,出手教訓你。”秦氏和王氏對視了一眼,這個三弟妹,看來也非善茬。
“你敢!”徐紋色厲內荏地道。
“朗哥媳婦,好本事,進門第一天,就揚言要打小姑子。”沈妧妧厲聲道。
“不及太太有本事,教出的女兒不敬嫡嫂,還敢和嫡嫂大小聲,傳出去,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家敢上門來提親?”沈丹遐冷笑道。
沈妧妧一哽。
沈丹遐今天要對付的是沈妧妧,並不在徐紋身上糾結太久,吩咐站在一旁的丫鬟,道:“去將香點起來,太太要給先夫人上香。”
那丫鬟看了眼沈妧妧,道了聲是,從桌案上拿了三炷香放到蠟燭上面點起來,接著雙手遞給沈妧妧道:“夫人,您請。”
沈妧妧恨恨地剜了沈丹遐一眼,將香接了過去,情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彭氏的牌位前,敷衍的行了禮,然後將香交給旁邊的丫鬟插在牌位前的香爐裡。
一行人重新回到圃院的正廳。
徐朗和沈丹遐給沈妧妧敬茶,不管怎麼樣,沈妧妧是徐朗的繼母,這杯茶,他們必須敬。沈丹遐笑盈盈地將茶杯舉過頭頂,道:“太太,請喝茶。”
沈妧妧咬著牙,將茶杯接了過去,沾了沾嘴唇,就放在桌子上,拿過紅包和一對赤金手鐲,遞給沈丹遐,冷聲道:“婆家不比孃家,你在孃家養得那些壞毛病,通通給我改了,如今進了我們徐家的門,就是我們徐家的人。以後好好照顧朗哥兒,做好為人媳婦的本分,切記不可善妒多口舌。”
“謹記太太教誨。”沈丹遐將紅包和手鐲,交給身後的莫失。敬了茶,送上開櫃禮,接下去就是認親。
徐家長房在徐奎這一代就徐奎一個,因此徐朗並沒有嫡親的叔伯姑母,二房三房的人因早已分家,要等開大祠堂時,才會見面。
徐奎膝下五子六女,長子徐肊,紅姨娘所出。紅姨娘原是自幼伺候徐奎的丫鬟,彭氏進門後被抬做姨娘。彭氏嫁過來三年未孕,徐奎藉此停了妾室的避子湯,讓紅姨娘生下了庶長子。氣得徐老夫人大病一場,將紅姨娘攆去了城外的莊子。徐肊成親後,才被接了回來。
次子徐朔仍是庶出,彭氏見紅姨娘懷上了身孕,一著急,出昏招,將身邊的丫鬟琳琳開了臉,給徐奎做了姨娘,以分紅姨娘和藍姨娘之寵;然而琳姨娘並不得徐奎的寵,不過她命不錯,僅伺候了三次,就懷上了身孕。
徐朗是嫡長子,卻排行第三。
四子徐朝,僅比徐朗小三歲,沈妧妧所出,他的親事尚未談定。
五子徐勝比徐朝小兩歲,亦是沈妧妧所出。
徐朝和徐勝跟沈丹遐並不是太熟悉,徐朝的性子像極了徐奎,是個喜好美色的人,做為新娘子的沈丹遐今天打扮的又格外的亮麗,嬌俏中又帶著嫵媚。徐朝看得眼都直了,脫口而出,“九表妹,原來你長得這麼美,以前我到是沒注意,就這麼錯失了。”
這話輕浮之極,且不說沈丹遐已是他三嫂,就算沈丹遐還待字閨中,他也不應該這麼說;徐老夫人臉色一沉,不滿地盯了沈妧妧一眼。沈妧妧也沒想到徐朝會說出這種話,呆愣了一下。徐朗和沈丹遐不愧是心靈相通的夫妻,兩人眸底閃過一抹寒芒,不知廉恥的東西,找死;兩人都打定主意,要是徐朝敢做什麼,就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