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莉遲疑片刻,把銀票和碎銀子接了過去,靠克雷蒂安那點工錢,他們的日子過得不寬裕,她是個不受寵的庶女,也沒多少傍身銀子和首飾,為了在田莊旁邊的村子落腳,還當了幾件首飾,才買下了那間土屋。
“九姐姐,謝謝你。”沈丹莉欠身道。
這條路是沈丹莉的選擇,而且已經回不了頭,沈丹遐只能說一句,“好好過日子吧。”讓莫忘提著一籃雞蛋,送她回去。
在莊上遇到沈丹莉的事,沈丹遐沒有告訴徐朗,因覺得沒必要,不過和張進恩家的說了一聲,讓她幫著照應一下。
午時初,徐朗領著兩小家夥回來了,胖胖手裡捧著一隻鳥,壯壯拖著一隻小土狗。沈丹遐扶額,家裡已經養了兔子養了雞鴨,她不想再養鳥和狗了,不等兩小家夥開口,搶先開口道:“這兩只東西那來的,送回那去。”
“娘,鳥鳥受傷了。”胖胖哭喪著臉道。
“你娘我不是獸醫,不會治。”沈丹遐硬著心腸道。這一次絕對不心軟。
“娘,鳥鳥受傷了。”胖胖再次強調。
沈丹遐扯扯嘴角,道:“鳥兒可以養好傷,在放走,這一隻,立刻馬上給我把它送走。”
“娘!”壯壯噘著小嘴,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
沈丹遐蹲下來,輕輕拍拍他的小臉,壞笑道:“兒子,你和狗,只能留一個,你自己選。”徐朗好笑地挑眉,又逗兒子玩。
“留我。”壯壯果斷地松開了繩子,上回他娘也是這麼說的,他說留小鵝,然後他娘就把他丟屋外去了,說他不是她兒子了,不要他了,讓他走,還說以後小鵝是她兒子。他在外面哭了好久好久,他娘就是不放他進去。
沈丹遐笑了,算這小家夥識趣,如是小鳥留下了,小土狗被送走了。壯壯難過了那麼一下下,就被小點心給哄住了;吃過午飯,沈丹遐帶兒子們歇午覺,徐朗拿著魚竿去池塘釣魚。徐朗的手氣不錯,不多時就釣上了一條約兩斤重的草魚。
上午被兩小家夥各種問題問得頭都大了,下午徐朗就想安靜地釣會魚,可是就有那麼不知趣的人,非要過來打擾;打擾徐朗清靜的人是一個長得眉目清雅,膚色白裡泛紅,右嘴角下方長有顆小黑痣、身穿紅色夾棉長襖的十五六歲的少女,少女身後跟著一個容貌普通的婢女。
少女站到了徐朗的身旁站著,一股脂粉香隨風飄了過來,徐朗皺了下眉,看了眼漁竿,這裡釣得很順手,他不想挪地方,抬眸看向那個少女,冷冷地道:“滾遠一點,你很臭。”
少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滾遠一點,你很臭。”徐朗毫不客氣地重複道。
“你怎麼敢這麼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少女生氣了,很生氣,這男人長得如此誘人,可是這嘴怎麼會如此的毒?
“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還要問別人嗎?”這嘲諷的話不是徐朗說的,而是領著兒子過來尋夫的沈丹遐說的。
少女回頭看到一個姿色遠強過自己的婦人,眼含嫉妒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你想勾搭的那個男人是我的男人。”沈丹遐淡定地宣告主權。
“我沒有。”少女直覺否定。
徐朗見沈丹遐過來了,放下手中的漁竿,走了過去,“九兒,我釣了好多魚,晚上可以烤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