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沈柏密見沈丹遐氣色紅潤,笑容深了幾分,看向徐朗,“妹夫。”
“大哥。”徐朗和沈丹遐同時喊道。
“姑姑,抱。”三月三撲了過去,抓住沈丹遐的裙子,“姑姑,你去哪了?三三想你了。”
“姑姑也想三月三了。”沈丹遐彎腰想要抱起他,然而被徐朗搶先抱走了。
三月三認得徐朗,但兩人沒怎麼相處過,三月三有點認生,不肯讓他抱,扭著小身子往沈丹遐去,“壞,壞人,放,放開,姑姑,抱抱抱。”
“三月三,他不是壞人,他是你的姑父,三月三乖,叫姑父。”沈丹遐笑盈盈地道。
三月三見沈丹遐不抱他,扭頭看著徐朗,乖乖的喊道:“姑父。”他還小,不明白姑父是什麼意思,可最疼他的姑姑讓他叫,他就叫。
新鮮出爐的姑父心情愉悅,立刻掏了個大大的紅包給他。三月三接過去,遞給沈丹遐,“姑姑,買糕糕。”
“好的。”沈丹遐把紅包拿了過去。
“妹夫,妹妹,進屋吧。”沈柏密笑道。
徐朗抱著三月三邁進門檻,往裡走,沈丹遐將紅包塞給沈柏密,“大哥,這是給三月三的,你記得帶他去買糕糕吃。”
“知道了,放心,我不會貪墨他的紅包的。”沈柏密笑道。
進到前廳,就看到沈穆軻、陶氏、袁清音、嚴素馨、沈丹迼夫妻、沈丹迅、沈丹念和沈丹邐等人。徐朗和沈丹遐給坐在羅漢榻上的沈穆軻和陶氏磕頭敬茶,陶氏看著眼前這郎才女貌的小倆口,唇邊帶著笑,眼眶卻紅了,背過身去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陶氏抿了口杯中的茶水,馬上讓人將他們扶了起來,然後拉著沈丹遐不住的打量。母女倆雖分開不過三日,可陶氏卻覺得分開了三年一般。寶貝女兒不在身邊,陶氏整個人都頹廢了,連吃飯喝茶都覺得沒了意思,蔫蔫地打不起精神。
陶氏問了徐朗幾句這兩日的生活,徐朗自然說一切安好;沈穆軻不耐煩聽陶氏絮絮叨叨說這些家常話,藉口還有公務要處理,就起身離開了正廳,去外面的書房。
徐朗被沈柏密和鄧建業拉到旁邊去說話了,沈丹遐則被袁清音、嚴素馨等人圍著打趣閑聊。過了一會,婢女進來稟報歸寧宴已準備好了,眾人移步花廳入席。
花廳裡擺了四張紅漆雕花大圓桌,男女分桌,中間用檀香木八扇鏤空雕破圖風隔開。沈丹遐坐在陶氏和袁清音的中間,六斤六被奶孃抱下去歇午覺了,三月三和沈柏密坐在男席上;酒菜陸陸續續上了桌,大家圍著邊吃邊說笑。
女眷這邊先散了席,沈丹遐跟著陶氏回了若水院。袁清音等人知趣的沒有跟過去,讓她們母女說體己話。陶氏屏退下人,拉了沈丹遐的手,關切的問道:“你在徐家過得可好?徐家的人對你好不好?沈妧妧有沒有為難你?”
沈丹遐將這幾天在徐家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陶氏,當然隱瞞了巧萍是探子的事,只說徐朗對那巧萍並無那種意思,全是沈妧妧在搞鬼,徐朗順勢將巧萍困在澹懷院的。
陶氏輕哼一聲,嘲諷地冷笑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沈妧妧不愧是老太太教出來的好學生,使得手段一模一樣。”當年陶氏嫁到沈家,新婚夜,沈母就沒有為她準備席面,次日讓周氏告訴她,沈穆軻身邊有個寵婢。沒想到,事隔多年,沈妧妧居然依葫蘆畫瓢。
“她的手段沒有多高明,不難應付。”沈丹遐淡笑道。
陶氏微微笑道:“她不是你嫡親的婆婆,老夫人又站在你這邊的,你只要誠心誠意的侍奉好老夫人,有老夫人護著你,她有所畏懼,就不敢亂來,你在徐家的日子就不難過了。”
“老夫人年事已高,我能應付的事,我不想麻煩她,應付不了的,再請老夫人出面比較好。”沈丹遐沒想過完全依靠徐老夫人。
“你這麼想也對,靠人不如靠己。”陶氏輕輕拍拍她的手。
沈丹遐和陶氏說了一會兒話,又出去陪著袁清音等人說了一會話,不知不覺就到了申時初刻,沈丹遐辭別孃家人,和徐朗帶著要來的廚娘以及袁清音為他們準備的回門禮回徐家去了。
回到徐家,下馬下轎,換府中乘坐的青幃小轎,去徐老夫人的圃院,徐老夫人沒有久留他們,讓他們一人喝了碗人參茶,就打發他們離開,“你們也累了一整日,回院子歇息去吧。”
兩人從徐老夫人的圃院出來,徐朗身邊的小廝引泉過來稟報道:“三爺,常大護衛來了,現在外院的書房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