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聽他有公務要辦,也不好再留他,囑咐他路上小心,讓沈柏密兄弟送他出門。
“陶姨,小九妹,我走了。”徐朗沒想過讓沈丹遐送他,外面下雪冷,他不想她進進出出的受寒。
“朗哥哥,有空就過來。”沈丹遐起身道。
“好的。”徐朗笑應了,若是可以,他想天天來。
“妹妹,你不用出來,外面冷。”沈柏密見沈丹遐似乎想送徐朗,趕忙出聲阻止。
“小九妹,別出來了。”徐朗接過婢女遞來的鬥篷,繞過屏風,走了出去。
沈丹遐沒跟出去了,坐回原處。
臘月二十五日,沈穆軻讓沈柏密兄弟在書房寫春聯,往年是沈穆載領著子侄們寫,今年分了家,各房寫各房的;寫好春聯,讓僕婦們送去給各院子貼上。
陶氏拘著沈丹遐在身邊,不讓她到院子裡去,昨兒下午沈丹遐被程珝攛掇著堆雪人,今早起來,鼻子塞住了,陶氏讓婢女熬瞭解寒散,三兄妹一人被灌了一大碗;沈柏寓苦得直嚷嚷,“我又沒受寒,為什麼也要喝藥?”
“小哥,這叫同甘共苦。”沈丹遐悶聲悶氣地道。
“只有共苦,那同甘了,把你袋子裡的糖,多給我幾顆,才叫同甘。”沈柏寓伸手道。
沈丹遐取下腰上的小布袋,丟給他,道:“全給你,這下行了吧?”
“行了,太行了,還是妹妹對我好。”沈柏寓又喜笑顏開了。
僕婦在忙來忙去,到中午,整個院子煥然一新,紅紅火火的,一派新年氣氛。下午,陶氏和沈丹遐領著幾個手巧的丫鬟,在暖閣裡剪窗花。沈丹遐拿著一張紅紙,疊好,左剪幾下,右剪幾下,展開給陶氏看,“娘,好看嗎?”
陶氏定睛一看,是五隻被剪的栩栩如生的蝙蝠,笑道:“這個五福臨門,好看。”
沈丹遐往紙上塗了糊糊,將蝙蝠粘在了窗紙上。
二十六,去買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臘月二十八日,皇帝封筆休朝,沈穆軻帶著沈柏密兄弟去請了門神回來。
三十日一大早,全家老小沐浴淨身,幹幹淨淨的迎接新的一年。午後,沈穆軻領妻兒去沈家老宅,沈母還在,這年夜飯三房人得聚在一起吃。
沈穆軻這房人到老宅時,二房的人還沒來,林氏就有些不樂意,要不是過年,笑面孔都維持不下去了,“二弟,二弟妹怎麼還沒來?這一會就要開飯了。”
“年夜飯,年夜飯,得入夜了才吃,申時還沒到,你著得是那門子急。”沈母不悅地道。
林氏知沈母還記恨她昨天說得,翻了個白眼,沒理會。陶氏是兩不相幫,坐一旁看戲。
申時正,二房的人來了,沈母看著魏牡丹身上白狐貍毛圍脖,臉色發黑,大過年的,誰家穿白的?又不是有人逝世要戴孝。沈母就點了句,“大少奶奶,這屋裡熱,把圍脖摘了吧,改天再戴。”
魏牡丹可聽不懂這含蓄的指點,道:“祖母,我不熱。”
林氏目光一閃,道:“大少奶奶這圍脖是新做的吧?瞧著就暖和。”
“是新做的,花了我一千二百兩銀子買的。”魏牡丹得意的炫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