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沙發上,母親正躺著看電視,瞧見這幕斜眼道:“廚房裡碗洗了沒,在那偷懶幹嘛,不想要這個啦。”
說完還抖抖手上信封,捏起顆荔枝放進嘴裡。今天下午她可是悠閑壞了,兒子小尾巴被抓在手裡,讓幹嘛就幹嘛,比如這些剝好的荔枝,還有嶄新的窗戶,無不顯示著這場慘絕人寰的虐童事件。
小韓宣咬牙切齒,餘光掃到信封立馬屈服了,乖乖走到水池邊,端個凳子站上去洗碗。
母親伸出頭,看向兒子背影咧嘴笑了起來。
等到父親七點多回家,剛開門便瞧見兒子淚眼朦朧看向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抱著兒子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爸爸幫你報仇。”
男孩頓時來了精神,指向房間道:“還不是媽,我都打掃一下午衛生了,安雅的信還不給我。”
“哎呦,她寫什麼了?”
韓父八卦道,報仇話語被習慣性失憶。
“不是說在媽那,我還沒看。”韓宣撇嘴裝可憐。
坐在沙發上思考許久,韓千山終於打算幫兒子討個說法,半晌出來時手中確實拿著信,不過表情有些不太對勁,而且接下來半個月都是他在洗衣做飯,反正我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韓宣抱著信封飛快躲進房間,韓千山剛打算跟過去看看,房門砰的一聲就被關上了,而後則是反鎖聲,他的親老子站在門前,欲哭無淚。
房間裡,韓宣矇住被子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賊兮兮望向手中,只見上面寫著一行漂亮的英文字母:給韓宣哥哥的信。既沒郵編也沒郵票,更關鍵的是居然連個地址都沒有,要不是韓老爺子幫忙送過來,韓宣此刻能見到它才真是奇怪了。
忍不住嘴角聳動,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伸手小心拆開封口,裡面只有一張紙,和封面一樣都是粉色。還沒開始看韓宣就笑了起來,他發現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初中課堂上,和女生之間偷偷傳紙條時候的心情。
整張紙上寫滿了字,大多是彎彎扭扭的中文,偶爾忘詞了,還夾雜著不少英文,這些是她曾祖母教會她的,從小雙語教育自身又聰明,這些對安雅來說並不是很難。
信紙上都是些很幼稚的內容,大概就是今天畫了多少張畫,或是喜歡吃街角的草莓冰淇淋,還有就是她最喜歡的女老師要生小孩所以離開了,她在學校沒人陪她玩。
像是對哥哥的傾述,將好的不好的全都告訴韓宣。
一頁紙很快就看完了,韓宣傻乎乎樂著,然後從頭又看了遍,這才發現反面還寫著一段話:親愛的韓宣,希望你收到信後盡快回複,多洛麗絲很想念你。
落款是塞西莉亞,大概是她送信時候偷偷加上去的。
床頭銅質鬧鐘時針指向九點,韓宣依然翻來複去睡不著,索性起了床,披上外衣來到書桌邊,去寫給安雅的回信。
撫平一張信紙,讓精緻的小鋼筆吸滿墨水,男孩想了好久才下筆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