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傻捂住耳朵,坐在椅子上,脫掉沾著雪的外套和鞋子,急迫往廁所跑去。
老巴頓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眼睛紅紅的,有點腫,開口說道:“剛才聯邦調查局的人來了,謝謝你,韓宣。他們已經將克納漢和他兒子瑞克的屍體帶走,交給犯罪現場調查csi)部門的探員尋找證據。但是聽埃德加先生說,能找到線索的希望很小,他們被狼撕開衣服,咬的……很慘。克納漢的妻子洛根,不希望丈夫和兒子被解剖,哭暈過去了,我待會兒還要去照顧她。克納漢的另外兩個孩子,現在在西雅圖上大學,這件事情還沒告訴他們,已經剛打電話讓他們趕回來了。”
“不用謝,巴頓,晚飯吃了沒?幫你做點吃的吧。”韓宣見到他此時的模樣,有點心疼。
“傍晚吃了點麵包,我還不餓。現在沒胃口,請幫我來杯清水就好。”
老巴頓嗓子哭啞了,經過半天時間緩沖,沒有眼淚再流出來,聲音低落:“他們絕對是因為出了問題才死的,我敢肯定。”
“發現什麼了麼?”韓宣問道。
“我看過克納漢還有瑞克的槍,裡面子彈都沒有打完。面對狼群卻沒有開槍,這對獵人來說絕對不可能,無論如何克納漢也會拼盡全力才對。原本我打算下午去他們出事的地方看看,可是通往那裡的路被雪封了,今天進去趕不回來,在弗拉特黑德森林裡過夜會遇到危險,明天一早就過去。”
老巴頓接過加布裡爾拿來的水杯,說了句謝謝。
天冷沸點低,水的溫度不到一百攝氏度,就會沸騰,水冷得快,直接握住玻璃杯也不算燙。
“那些人是專家,假如有可疑的地方,他們會發現的。”
韓宣不知道怎麼安慰,曾經看過關於聯邦調查局csi部門的電視劇,現在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那些探員身上。
讓他們給老巴頓一個準確答案,不然以他這種精神狀態,身體很容易會垮掉。
“我知道,對弗拉特黑德的地形我熟,可以幫他們帶路……”
杜二傻下午待在室外,耳朵被凍傷了,只是一級凍傷,敷點凍傷藥就行。
他自己是醫生,不好敷藥,請粗手粗腳的歐文幫忙,簡直是在給他找罪受,疼得直叫喚。
歐文氣惱往他腦袋拍了一巴掌,“別動,還敷不敷了?小心耳朵凍壞了要割掉!記得被派去北極的特德·多爾納上尉麼?”
杜二傻頓時不說話了。
特德所在的那支三角洲特種小隊,幾年前去北極執行保護科考隊,探索極點的任務。
返回途中不幸遇到暴風雪,死了四個人,特德幸運活下來,可回來後只剩三根手指。
不是一隻手,而是兩隻手加起來,總共才有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