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隔天清晨,有村民扛著鋤頭下田,才發現了許桂花。
許桂花還活著,就是經過一整晚的驚嚇,以及整晚的露宿,全身發著高燒,臉紅得都能夠滴出血來。
村民見許桂花不是本村的,以為是昨晚上來他們村看戲,又被推擠踩踏了的傷患,連忙去上報了村長,讓村長安排人送往了鎮醫院。
……
昨晚上,姚掌珠差不多整晚都沒有睡覺。
被踩踏的村民們送去了鎮醫院之後,這祠堂的血跡什麼,總得要清洗的。
姚掌珠就跟向榮劇團的那些人,一起清理現場。
等好不容易清洗完,大家聚集在一起,頗為後怕的談論起當時慘烈的畫面時候,姚掌珠則是背靠在角落裡,雙手輕輕地敲打著腦袋。
“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小福湊到了姚掌珠的跟前,體貼地給她倒了杯熱水。
姚掌珠道了聲謝,把水杯緊緊地握在手裡,並沒有去喝杯中的水,而是頗為迷惘地仰望著小福,道:“我感覺,我忘記了什麼事情,感覺這件事情挺重要的,可我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又問小福,“你覺得我會忘記什麼事?”
小福在姚掌珠的身邊坐下,“是不是在擔心叔叔嬸嬸,還有天賜?貌似,我沒有看到他們三個。”
“他們?”姚掌珠搖了搖頭,她沒有擔心他們。
這三人機靈的很,傷者裡又沒有他們三人的蹤影,肯定是當時躲在哪個角落裡,等踩踏結束之後,就徑自回家了。
“既然不是擔心他們,那應該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了吧。”小福回應道。
“是嘛……”可她的腦袋還是始終空蕩蕩的,好似空了一大半,胸口也是沉悶悶的。
總而言之,她是渾身都不舒服。
“啊!對了!”小福突然滿臉的緊張,“我知道姐姐為什麼會這樣了!”
“什麼?”姚掌珠打起了精神,迫切地望著小福。
“今天晚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沒有人因此沒有了命,可受傷的卻是不少。姐姐,你說,村裡會不會就不讓劇團繼續唱戲了?要趕劇團走呢?”越說,小福就越緊張,小臉蛋慘白白的。
她好不容易在姚掌珠的幫忙下,有了個落腳地。
如果劇團沒有辦法繼續唱戲了,那她的落腳地,也會跟著化為烏有。
劇團?
她的心裡是有些擔憂。
畢竟劇團是目前,她離開陳家的最好途徑。
可……姚掌珠探手摸了下胸口,她知道,即使憂心劇團不能夠繼續唱戲,可她內心真正的煩躁,並不是來自劇團。
賴振川在旁插了句話,道:“放心,在開戲之前,村裡是付了我們劇團定金的,戲肯定還會繼續唱,就是應該會修整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