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顯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蔣鹿鳴,唯一的一絲意外,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這個表姐——當然,醉酒的那次不算在內。他的判斷,是酒店那件事跟蔣鹿鳴脫不了幹系,只是不知為何,湉湉從不肯提起那件事,彷彿像有什麼心結……
對了!
眼前猶如有一道厚重的大門轟然倒塌,顧顯頓悟的同時,懊惱於自己竟然從未想到過這一點。
想通這一關節,他心中後悔又愧疚。那一次,他的表現,真的傷害到她了吧?她甚至都不願再提,像是想深深掩埋住,當作從未發生過。
這只小鴕鳥。
楚湉湉有些忐忑,又怕他覺得自己在背後說表姐的壞話,思來想去,只道,“表姐以前對我做過很過分的事情,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她和楊逸辛在交往,網上那些說我搶她男人的,一般人就算是造謠,也不會想到這一點吧?我懷疑就是她說的。”
話題一旦開啟,她實在忍不住心存已久的疑惑,“我真的不明白,爸爸對姑姑一家很好很好的,連公司股權都放在她名下。我也一直讓著表姐啊,她喜歡什麼,我都會送給她,反正爸爸回頭會再補給我。她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如果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那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鬥米恩,升米仇,”顧顯道,“我看就是岳父對她們一家太好了。小人一朝得勢,總是會迫不及待想把恩人踩進泥裡,掩埋曾經需要倚靠別人施恩的過往。嫉妒和自卑,往往産生扭曲的自尊心。不用試圖去理解他們,他們不配。”
“你也遇到過這種人嗎?”楚湉湉問。
“勢利小人到處都有,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顧顯揉揉她的臉,“對付這種人,絕不能心慈手軟,要讓他們永無翻身之日。”
楚淩遠太過嬌寵女兒,過度的保護,讓她絲毫不知世情人心險惡。他大概沒有想過,自己不僅不能護著她一輩子,甚至還過早地離開了她。
顧顯捉住她的手,把玩她柔嫩的指頭,垂眸故作不經意地引導她,“既然蔣鹿鳴脫不了幹系,那你覺得,怎麼對付她好?”
楚湉湉認真思考片刻,“我這幾天在看垣耀近幾年的報表,在裡面發現了不少問題。這些我都有記下來……我懷疑早在爸爸還在時,姑姑就在對賬目做手腳。”
顧顯點點頭。賬目當然有問題,否則當初收購時,他怎麼會把價格一壓再壓,而對方也只能接受?
“我想把這些疑點公開,”楚湉湉接著道,“連同代持股權的疑問——雖然我沒有協議,但大眾輿論又不是法庭,這件事有多不合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現在輿論焦點在我身上,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給姑姑她們施壓——如果能逼出什麼破綻來最好,最不濟,也能惡心她們一把。”
她遲疑,“只是……垣耀科技現在在顧氏旗下,會不會影響到顧氏?”
顧顯笑了,“怎麼會?”
他點點她挺翹的小鼻尖,“知道足夠強、站得夠高的好處嗎?”
楚湉湉眨眨眼,“嗯?”
“好處就是,我說什麼,事實就是什麼。”顧顯勾起唇角,深幽黑眸中煜煜光芒閃耀,彷彿灑滿繁星的夜空,“我說他們是無恥的蛀蟲,他們就是無恥的蛀蟲;我想碾死他們,自然會有人搶著動手。”
他摸摸她的頭,“我家小朋友想怎麼做,盡管放手做。有我在,不用怕。”
砰,砰砰……
楚湉湉按了按心口。在那裡面,有隻小鹿在拼命碰撞著,叫囂著——
這男人太帥了!快抱他!親他!壓倒他!
作者有話要說: 鹹總:別幹說不練,卡忙北鼻【脫褲子
甜甜: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