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是想跟你說,咱們出門前,你走得早,我落在後頭……唉,就是……嫂子她……”
一聽跟自己媳婦兒有關,紫衣急道:“你嫂子咋啦?快說啊!”
二郎看了看他大哥,一咬牙,道:“嫂子跟我說,她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怕你不接受,其實,其實她也是神火教的人!”
“什麼?!”
“她想讓我轉告你這件事。咱出門在外離家半個月,正好你也考慮考慮。就是我怕你傷心,之前一直沒敢直說。”
“難怪這幾天你老跟我提神火教……”紫衣大哥一雙眼睜得圓圓的,不知想了些什麼,隨後垮下身體,嘴巴嘟嘟囔囔。
這兄弟兩人之前聊天高漲的氣氛洩了,一塊蔫了下去。不再胡天胡地的侃,而是大口大口的喝酒。
而鄰桌,坐在角落裡的兩人默默吃完飯,帶上鬥笠就要離開。
只不過這小茶館有些擠,過道被紫衣大哥給擋住了。
於是這兩個戴著鬥笠的高個子的那個開口道:“朋友,借過。”
大概酒喝多了,又被妻子身份的事鬧得腦子暈乎乎的,紫衣大哥愣了半晌兒還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卻不是起身讓路,而是一臉愁苦地抓住了鬥笠人的衣角:“大兄弟!你說我咋辦啊我,我我……我娘子她是……神火教的。”
最後四個字說的格外輕,還帶了點心虛。
鬥笠人被他抓住衣角,見這人又喝醉了耍酒瘋,無奈只好伸手把衣服往回拽了拽:“沒事沒事,這有啥,我未來娘子也是神火教的。”
“真的?!”誰知一聽這大兄弟和自己同病相憐,紫衣大哥反倒來了勁兒,“你不怕外人碎嘴子?”
在鬥笠人哄了那一句後,他身後稍矮的那個同伴便悄悄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只是一點不痛罷了。
隔著鬥笠,紫衣大哥看不清這位大兄弟的臉色,但聽他語氣卻是帶著笑意的:“外人是誰?既然是外人了,我為什麼要管他們怎麼想?反正我和自己的內人過得開心就好了。”
“有道理!”紫衣大哥兩眼放光,“大兄弟,謝謝你啊!太謝謝你了,以後你跟你娘子,好好過,一定好好過!”
“好好好,那……我可以出去了嗎?我趕時間。”
“誒,好好。”終於意識到自己擋了道的紫衣大哥扶著桌衍晃悠著身子讓開了路。
這被堵得兩個鬥笠人終於能出去了,他們去外面牽過喂好了的馬,一同騎上繼續往目的地前去。
一路無言,策馬賓士。
趕了一路,終於在城門落鎖前趕到了杭州城。
這一次,兩人光明正大的牽著馬走了進去。
不過剛入城幾步,雲修明,也就是那高些的鬥笠人忽然停住了:“糟了,我就這麼回家,該不會……”
一張憤怒的老臉從腦海中浮現,伴隨著腿上隱隱傳來的痛意,雲修明狠狠打了個哆嗦:“不行,我不能回家!咱去找個客棧先住著。”
“哦?”寧有思有些奇怪,“你不是急著告訴你哥嗎?直接回家跟他說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