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敗落了,也沒必要踩下去,誰知道將來顧家是不是就能起來呢?高門貴族,起起伏伏的事情太正常了。
顧念是作為客人去祭拜的,如今她的身份也是著實尷尬。
皇上雖然發配了顧世安,但並沒有正式承認顧世安就是肅王的遺孤,那麼顧世安一日就不是皇家的人。
而顧世安是在顧家長大的,就算不是親生的,但也有養育之恩。
但要讓顧唸作為顧家的子孫去跪拜於老夫人,她又不甘心。
於老夫人是靜寧郡主早亡的直接兇手,殺母之仇,還想讓她去跪拜?能夠作為客人去上一炷香,那都是看在護國長公主的面子上。
既然收留了顧家的人,就不能做的太難看。
雖然這是帶著目的的,但要做,就不能讓人看輕。
顧念去的時候,顧慈真跪在靈堂前,見到顧念,顧慈不顧邊上來往的人,“你竟然不給祖母披麻戴孝。”
顧念沒理會她,從丫鬟的手裡接過香,拜了拜,就插到香爐裡。
顧慈見她如此的態度,一把拉住顧念,“就算你不是顧家的人,但是也在顧家長大,竟然如此的不賢不孝,你怎麼配做晉王妃?”
顧念拂開顧慈抓著她衣服的手,淡淡的道,“我能來給老夫人上一柱香,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不要再來挑戰我的耐心。”
顧慈冷笑道,“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顧念淡淡的道,“如果做白眼狼能夠讓你痛快的話,那就是白眼狼吧。”
顧念從靈堂那裡出來後,和護國長公主說了一聲,就吩咐楊大叔趕車去了蕭越在鯉魚衚衕的宅子那裡。
到了那裡,門房就把顧念放了進去,知道顧念是找蕭越之後,讓顧念等一下,然後叫來了一個小丫頭,把顧念帶到了上次她呆過得那間廂房。
顧念一邊等著蕭越,一邊想著心事,於老夫人死了,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都再也問不出什麼了。
她說那個人的目光銳利,她思考了好幾天,只剩一個人選。
京城國公府,最後剔除掉的只剩餘靖國公和英國公,靖國公雖然被封為國公,但卻是文人世家,一家子都是斯文儒雅,連走路都是慢悠悠的,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和於老夫人描述的對不上。
那麼,最後只剩下一個英國公,上次和父親在出雲寺碰到英國公,當時她就有懷疑過。
英國公看父親的眼神太奇怪了。讓她不得不懷疑。
對父親好,和外祖母有仇,這兩點英國公都能對得上,作為肅王的好友,肯定是對外祖母有仇的。
畢竟,外祖母直接或間接導致了肅王的兵敗,以及被扣上反王的名頭。
想到此,顧念不禁打了個寒噤,得多深的心機,在三十多年前就開始佈局?
顧唸的腦袋有些渾噩,她下意識的站起來,差點因為腳坐麻了而打了個趔趄,幸好黃芪在邊上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等腳不發麻的時候,顧念道,“回去吧。”
黃芪又些錯愕,她說的太幹脆利落了,竟然不再等了,心裡有些奇怪,不過,黃芪是唯命是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