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轎上的皇上有瞬間的恍惚,這個稱呼……
蕭越從小到大,一直就是這麼叫他的,不過,後來他登基了,就少了。
有時候他會想,要是沒有小九,會怎麼樣?
這個冰冷的皇宮裡,他該怎麼度過?
靠權力?他搖搖頭。
好在,人生沒有如果,他不需要這個如果,小九一直都在,也幸好,有他在。
在他的示意下,軟轎停了下來,皇上從轎子上下來,到底昏迷了幾天,頭很暈,身體有些發飄,他的眸子卻是比任何時候還要亮。
蕭越正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每走一步都是那樣的堅定,帶著一個大大的血腳印,還有滿身的血腥。
“大哥……”
到了後頭,聲音有幾分急促,腳步有些淩亂,一直走到軟轎邊上,皇上身邊,他才停下來。
皇上笑了起來,看著蕭越,無比欣慰,“你沒事情就好,我也沒事。”
他們都活著。
看到蕭越的一瞬間,他那種活著真好的感覺越發的強烈,其他的所有,其實沒那麼重要。
蕭越也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點想哭,活著說像哭,又像笑,“大哥,這天下,我替你守住了。”
蕭越那天拿出來的聖旨,早在追捕四皇子,安王進宮的那天,皇上就給他了。
但是,聖旨只是蓋了玉璽,但沒有寫任何內容。
聖旨的內容是皇上出事後,蕭越根據當時的情況現擬的。
至於字跡什麼的,他模仿皇上的字跡,有時候連皇上自己都分辨不出來……
這一切,好像是皇帝未蔔先知一樣,其實不然。
那一日,皇上正在批閱摺子,常遠說安王求見。
皇上微微一怔,他明明已經下令讓安王在家閉門思過的。
但常遠說安王有急事稟報,到底是他的孩子,皇上稍微頓了一下,就讓人將安王帶了進來。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安王快步入內,行叩拜禮後,他起身,看了眼常遠。
常遠躬身退了出去。
“不是讓你在家閉門思過,怎麼還來見朕?何事?”皇上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
安王神色恭敬,眼底眸光卻微微閃爍,似正在極力壓抑此刻心情,“兒臣知道父皇為國事勞心費力,冒著被父皇責罵也來進來打擾父皇,實在是此時關系重大,不敢拖延般半分。
父皇可還記得四皇叔?他明明已經死在了皇覺寺,父皇也已經昭告天下,沒想到,他並沒有死,皇覺寺的那個是他的替身。他出現在京城拉。“
他說完,看了眼皇上,見他神色不動,又道,“他不僅僅出現在京城,還出現在兒臣的府上,竟然妄圖,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