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家,姜璇心頭安定下來。
碧雲坐車夫趕車,姜璇和碧藍上了馬車。
天上飄著小雪,路上泥濘,跌跌撞撞的行了半個時辰,馬車才終於上了平坦的官道。
天色越發的陰沉,風越來越大,血越飄越大,黑峻峻的天彷彿壓在頭頂,觸手可及。
碧藍撩起簾子,憂心的問姜璇,“姑娘,這會還能趕路,就怕雪越下越大。”
真是諸事不順,姜璇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
上馬車之前,主僕三人就換了裝束,一身棉袍,頭發在頭頂用冠束起來。
風聲呼嘯,馬車朝前走。
這樣的日子,官道上的行人也不少。
姜璇靠在車廂壁上,不知道林翊收到她的信會不會生氣,就算他生氣,她也不會回去的,就當是一報還一報。
外頭有馬飛奔而來,隱約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忽然一道古怪而又低沉,陰森冰涼的聲音飄入姜璇的耳朵裡,這聲音姜璇熟悉極了。
在她的夢裡出現過很多次,這樣的聲音她沒辦法忘記,雖然聽起來是標準的中原話,可那嗓子如同受過傷一般。
姜璇身子一震,她記憶大部分都恢複了,自然知道那不是夢,而是她真實的經歷。
她手心都捏出汗來,慢慢的坐直,撩起車簾一角,那馬剛好從她們的馬車飛奔而過。
馬上的那道身影,讓姜璇不禁將簾子甩了下來。
一樣的聲音,一樣魁岸高大的身形,這分明就是當初那個將她擄到南燕的人。
外頭人經過姜璇他們的馬車,見到趕車的碧雲,雖然著的男裝,但到底是女子,看起來很孱弱。
過去後,後面的侍衛調笑道,“這東離的男子怎麼個個都是這樣弱不禁風的,看起來和個弱雞一樣。”
“少主還讓我們不要出去惹事……”
那高大的男人微慍,“這裡是東離,你們注意自己的言辭,可別誤了少主的大事。”
他們說話的聲音其實並不大,只不過姜璇三人都是學武的,耳力比常人要好一些罷了。
姜璇說不出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讓碧雲調轉馬頭,跟上剛剛過去的那隊人馬。
碧雲聞言,掉了馬頭,馬車的速度自然比不上騎馬的速度,幸好那些人也不是特別的快,姜璇的馬車遠遠的跟在那些人的身後。
他們的衣服,姜璇是認得的,是南燕的衣服,如今南燕唯一留在京城的人馬,就是慕容寒那一隊還未離開的使臣隊伍。
原本,去年來京朝賀的其他國家的使臣早就離開,唯獨南燕的沒有離去。
她隱約聽姜崇說過是因為南燕的一位使臣病了,這位使臣的身份還很高,好像是一位王爺,也就是慕容寒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