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侄女再懂事,再聰明,到底是個閨閣女子,能幫什麼忙呢?
姜璇一路上心事重重,父親一直沒訊息傳來,她就怕那些官員嚴刑逼供,雖然這並不合法,可私下用刑誰知道呢?
看來,她還是要想辦法去牢裡看看父親,畢竟,大理寺的大牢比錦衣衛的大牢要好進一點。
三太太見姜崇沒放回來,開始只是和身邊的人嘀咕,想要分家,等回了趟孃家後,直接找上二太太。
“二嫂,如今大哥還沒回來,看來和那個什麼慕容少主倒是沒多大關繫了。“
“我尋摸著,咱們府裡如今這樣的艱難,不若早早分家了的好。”
三太太這話一出,二太太臉色沒變,彷彿早已預料到一般,只是抿了抿唇。
“三弟妹說這話,不知道三弟知道不知道?他的意思如何?”
三太太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強笑道,
“夫妻一體,老爺自然是同意我的決定的,再說,總不能我們大家都跟著大哥上斷頭臺吧?”
三太太撇撇嘴,“如今不分家,還等什麼呢?說是說我們倆一起主持中饋,可銀錢都是你把著。”
“我說想要吃點什麼,那些人一個個只是敷衍,不給銀子就說你瞎折騰。”
“我們也不敢求二嫂一碗水端平,可至少要差不多吧,好歹也要你們吃肉,給我們吃湯吧。”
二太太一肚子的邪氣無處發洩,委屈的和什麼似的,眼眶都紅了,彷彿就要掉下淚珠來。
二太太面色鐵青的看著三太太一番唱唸做打,她咬著牙道,
“弟妹這話就誅心了,我們都是住在將軍府,這中饋是大哥託付給我們倆的,有事情從來都是有商有量的。
哪個下人敢慢待你?
這會不是錦衣衛圍著府嗎?家裡頭東西自然和從前不能比。就連出個門還有人在邊上盯著呢。”
從前三太太從來都是直來直往的,說話也是一通到底,可今日,也不知是背後有人教導,還是什麼,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只是哀哀哭泣,也不指責二太太,而是從下人入手,說他們如何如何。
又說樹大分枝,如今總要保住一房人才是,將來也有人給姜家祖先供奉香火,有人幫著姜崇他們收拾屍骨。
二太太淡定的看著三太太,似笑非笑,
“弟妹這是專門來找事的吧。你想幹什麼?”
“大哥的罪名還沒判下來呢,弟妹這是詛咒嗎?你要分沒人攔你,只是,三弟那裡,你可能做主?”
“這些年,家裡全都靠著大哥,錦繡繁華時看不出,可一旦有個什麼,外頭還沒亂,你就來拆自家人的臺,一丁點擔子都不肯扛。
也不管家裡是否洪水滔天,就顧著自己舒坦了是不是?”
三太太原本是哀哀哭泣,帕子擦著臉,這會被二太太一通排揎,死死的咬住嘴唇,最後繃不住了,忽然撲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說什麼靠著大哥,我們老爺也是科舉考了功名的,要不是他有本事,那官還是天下掉下來給他當的不成?
我不過是個無知的婦人,我不管那麼多,我只知道,大哥的罪名一旦定下來,到時候可是滿門抄斬的。
到時候,可就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