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後宅女人,雖然也會使小手段爭寵,但都是小打小鬧,要不了人命,四皇子這一出手就是一條人命,讓她不寒而慄。
她瞥了眼正在幫四皇子整理衣服的容月,見她一臉的淡定,心頭啐了她一口。
只聽四皇子冷冷道,“這裡交給你了,務必不能傳出去一點風聲,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了出去,容月垂著手也跟了出去。
四皇子擰著帕子見兩人走了,心裡再害怕也還是走上前,淡淡的道,“和我沒什麼關系,你要怪,就拐那個害你的人。”
大宅門裡,死個把丫鬟,那是常有的事,四皇子後院破草蓆卷著人扔到亂葬崗卻是第一次,自然被有心人看到了眼裡。
顧慈這段時間寄住在安遠侯府真是太心塞了,她就再也沒出過遠門,不僅如此,要給於老夫人侍疾,沒有丫鬟,什麼都要自己做,可是她哪裡又做過侍候人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樣的生活,她煩躁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彈丸大的地方,她連牆角長了幾根雜草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每日除了發呆,就是做女紅。
“……沒想到郡主這樣的命好,姑爺都被發配了,還能做晉王妃。”安遠侯府撥了兩個丫鬟過來打掃,
此刻兩人正閑聊著。
“那是,姑爺再被發配,那也是皇家後人,郡主也是皇親國戚呢。配晉王還不是可以的。”另外一個丫鬟道,“再說萬一碰到大赦,說不定姑爺就被放回來了呢。”
“府裡又要有喜事了,只盼著這次能安安生生的,別和上次二姑娘那樣。”
“呸,你少詛咒人啊。”
“晉王妃是誰?”顧慈怒喝一聲,問兩個丫鬟,她知道安遠侯府有兩個郡主,一個是顧念那個死丫頭,另外一個是安遠侯府二姑娘。
其實,她心裡有答案的,安遠侯府二姑娘剛和離不久,不可能被賜婚為晉王妃,那就只有顧唸了。
不過,她還是抱著一點點幻想,不是她。
兩個丫鬟被她這反應嚇的噤若寒蟬,呆愣愣的看著她。
“晉王妃是誰?”顧慈口水幾乎要噴到兩人臉上,無名的恐懼牢牢抓在她的心髒,讓她有點不停使喚。
顧慈臉上肌肉不斷抽出著,顯得分外猙獰,登出來的目光,好似要把眼前的人連皮帶骨的吞下去。
嚇的兩個丫鬟腿腳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晉王妃是我們表姑娘,康樂郡主。”一個丫鬟大著膽子說到。
顧念這樣一個人竟然城了晉王殿下的正室,親王嫡妃,而她,顧慈,此刻正寄人籬下,家中已經敗落。
顧慈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了,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到了晚間的時候,客院傳來於老夫人去世的訊息。。
黃芪用金針刺激於老夫人的xue道,就是拔出生氣,如同迴光返照,次日,顧梁棟借了安遠侯府的地方開設靈堂,接受八方祭拜。
於老夫人雖然被奪了誥命,但是喪事辦的並不冷清,出雲寺的主持親自帶著徒弟來做法事,超度亡靈,不收分文。
來祭拜的人,也不乏高門貴族,沖著的都是曾經老國公的面子。